碧玲一雙杏眼瞪得圓圓的,只感覺自己像一隻猴一樣被耍了。
下次聽長老講話的時候再也不開小差了,她在心中暗自咬牙決定。
前方的大長老見狀,面色似是隱忍,最終還是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大家都散了吧。”
大長老前腳剛走,人群就喧鬧起來:“憑什麼她能夠當二長老的關門弟子?”
又有人跟著起鬨:“就是啊,不過是一個無名無姓,初來乍到的新人罷了。”
方遠雲對這些人卻是熟視無睹,滿面春風地走到碧玲面前:“恭喜你啊,小師妹,如此一來,你我就更親近一些了。”
“誰跟你親近了。”還不待碧玲開口,蓮羽羽又再次湊了上來,挽住碧玲纖細的胳膊,“師傅收了我之後就收了她,自然是我們倆更親近。”
“那個…”漩渦中心的碧玲無奈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師姐?”
“說來話長啊…”聽到她這麼問,方遠雲再次想插話,走上前來。
蓮羽羽對他翻了個白眼,自顧自拉著碧玲走開:“別聽他的,讓我給你長話短說好了,方才大長老讓師傅,也就是二長老選一個弟子,好約束約束他的性子,師傅被逼得沒方,一眼就看中你了唄。”
“我?”碧玲沒覺得自己有什麼過人的地方,有些不解,下意識跟著蓮羽羽喊順了口,“師傅怎麼偏偏就選我了?”
“嘿嘿。”說到這裡,蓮羽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因為我和方師兄一直在給師傅使往你這兒使眼神呢。”
“那做師傅的弟子,可有什麼不同?”不然他們幹嘛拼了命的把這事兒往她身上攬。
“自然是有的。”蓮羽羽降低了聲音,“你可不知道有多好呢,走吧,回去了我再告訴你。”
說著,已經將腰間的劍取出來騰到空中。
碧玲扭頭正欲想要與景弈淵告別,卻連他的身影都見不到了,想必是自己已經走了。
走的時候也不與她說一聲…
唉,孩子長大了,她真的越來越搞不懂。
回到自己屋前,碧玲方一跳下劍,還沒來得及說話,便冷不丁聽見一個帶著哭腔的少女聲音傳來:“你就是二長老收的關門弟子?”
她抬頭望去,只見面前一白衣少女,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面色粉白,眼角紅得像是大哭了一場,悽悽看向自己,眸中似乎還帶有幾分怨恨。
突然被找上門來,碧玲皺起眉頭:“你是…?”
“我是誰你不必知道。”少女狠狠瞪了碧玲一眼,“碧玲是吧,這個仇我記住了。”
語罷,還不等碧玲反應過來,又自顧自御劍離開。
今天一連串發生的莫名其妙的事,讓碧玲已經處變不驚了,只對著少女離開的背影,微微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她淚眼朦朧,御劍的時候看不看得清。
“別理她。”蓮羽羽上來拍了拍碧玲的肩膀,“那位就是顧師姐,仰慕大師兄久矣,多次想要拜到師傅門下都被拒絕了,如今自然是對你懷恨在心了。”
仰慕大師兄,與懷恨她,又有什麼關係?
難道…碧玲蹙起秀氣地眉頭,一個不妙的念頭在她腦海產生。
“哈。”看見她恍然大悟的神情,蓮羽羽大笑,“你猜中了對不對,是不是猜到了大師兄也是師傅的弟子,怎麼樣,可以以公濟私和這樣的天人之姿相處,是不是天大的好處?”
沉默良久,碧玲仿若從牙縫中艱難地呲出一個字:“是…”
果然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興高采烈地與臉僵得只能假笑的碧玲吹噓了一番大師兄的盛世容顏之後,蓮羽羽終於御劍歪歪斜斜地離開了。
只留下碧玲坐在屋前,絕望地看著天邊浮霞,長久得像一尊雕塑。
幸好距離大師兄出關還有好幾年,碧玲決定,自己一定要老老實實埋頭做人,不引起半分關注才行。
只可惜日子久了,在蓮羽羽和方遠雲的帶領下,碧玲在萬星門也算混得風生水起,不到半年的功夫,便成了一個老油條。
只是不知為何,她越來越覺得小殿下似乎隱隱不是很喜歡她的樣子。不然,他何以每次見她同師兄師姐們說話時都只是冷冷掃一眼便抿緊了唇離開。
這可是一件棘手的事。
自己一方面答應了霍宛珠照顧他,一方面還要靠巴結著他渡過雷劫,怎麼能讓他不喜歡她呢?
在保命一事上,碧玲極有危機感,卻拿不出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