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小婢明顯不是善茬,不依不饒道:“你這號書生,我見得多了,看起來彬彬有禮,誰知道心中生的是什麼齷蹉。你這人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喂,那道人,你說是不是?”
師子玄正聽的津津有味,忽聽那青衣小婢喚他,便笑道:“女施主,我跟這書生也是萍水相逢,不甚瞭解。但貧道看來,他不算壞人。”
柳樸直對師子玄拱拱手,又對那青衣婢女道:“這位姑娘,我家世清白,模樣端正,如何賊眉鼠眼?方才失態,我已經道過歉了,何故糾纏不放?”
青衣小婢哼了一聲,正要再說,卻被那小姐拉住,說道:“好了,穀穗兒,不要無理,人家也沒怎樣,況且已經道了歉。”
又起身對兩人福了一禮,說道:“同是天涯旅人,何必客氣,兩位若是不嫌棄,不如一同用飯吧。”
“小姐啊!”穀穗兒拉了那小姐一下,身旁幾個隨從也有異議,這小姐說道:“人行在外,哪裡沒有碰到難處時?今天施與援手,怎知來日不會受人恩惠?”
隨行幾人也知道自家小姐的性情,無奈之下,倒也不反對了。
“這女子,倒是個良善之人。”師子玄暗讚了一聲。
柳樸直大喜之下,謝了這小姐,拽著師子玄一同落座。
這桌上,方的是烤野豬,兔子腿,黃泥雞,烏龜湯,糖油餅,桂花糕,都是美食。
而且樣樣精細,一看就出自行家之手。色香味俱全。
“這荒山野嶺的,也能找出這些食材,也算本事了。”
剛一落座,滾滾惡臭撲入鼻中,師子玄強忍著沒有離席。
柳樸直卻沒師子玄這般心思,真是餓極了,抓來一個麵餅,撤了開來,抓起一根雞腿就是猛吃。
這書生,謹守食不言,寢不語。嘴巴塞的滿滿,一聲也不吭。
穀穗兒氣鼓鼓的在一旁,看那書生吃的痛快,越發不高興。
見到師子玄只是坐在一旁飲些清水,並不用餐,突然好奇道:“道士,你看那書生吃的歡快。你怎麼一口也不動?”
那小姐也發現師子玄異常,關心問道:“道長。可是飯菜不合胃口?若是如此,我叫人再做些素齋來。”
師子玄搖頭道:“多謝姑娘好意。不是飯菜不合口,而是我有修行在身,過午不食,只用些清水便好。”
柳樸直嚥下一口肉,灌下一口水,驚奇道:“道長。真的過午不食?我平日來,一日兩餐,不出力,只讀書,到晚上時都頭昏眼花,你如何忍得?”
師子玄道:“你用腦讀書,不比出力人精力耗的少。至於我,是個修行人,謹固牢藏不漏洩,體無虧損,自然不用食餐果腹。”
“原來是這樣。”柳樸直點點頭,雖然聽不太懂,但覺得也有些道理。
突然,角落裡傳來一聲譏諷的笑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