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兩即可。”最後一句似乎是好意提醒,卻叫李忠等人恨不得掐死他。
李忠不著痕跡的權衡著。打,不僅救不了廢物少爺還會白白搭上性命;不打,湊不夠那五千兩會死,京城也回不去,橫豎都是死。可是,此時若能逃出這裡,說不定可以逃開這些匪寇,他就不信他們真能追到天涯海角。
可就在李忠舉棋不定的時候,身旁一直唯唯諾諾的廢物少爺,突然站了出來,李忠一愣,卻聽他顫顫的道:“一萬兩。”
白衣男子面色蒼白,“我可以給你們一萬兩。”
“哦?”原本一直一臉不耐煩的俊秀男子突然挑了挑眉,“你覺得,我們會在乎區區一萬兩?”
白衣男子身體一晃,臉色越發蒼白,只是那雙鳳目深處掩藏的陰鬱若隱若現,“你們要多少?要多少才肯放我離開?”
“你覺得你值多少?”俊秀公子嘴角上揚,眼中盡是嘲諷之意。
白衣男子眼神再次暗了暗,又一次,他的人生總是伴隨著絕境。退,李忠等人為保命定會棄自己於不顧;進,李忠等人未必會回來救自己,橫豎都是同樣的結局,壓寨夫人?那對他而無異於生不如死,他寧願死在他們的刀下,也好過受那等侮辱。
但,倘若能離開,總會有辦法的,“還請直說,我……”
然而,他話未說完,突然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就連身體也完全動彈不得,到底是怎樣一群不講理的匪寇,完全不按常理行事!那一瞬間,他恨不得與蒼天對峙與厚土為敵,為什麼!他到底做錯了什麼!該死!該死啊!
“廢那麼多話做甚?”不知何時大漢竟出現在白衣男子身後,抬手就點了他的穴道,速度之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隨即只見他對呆愣的李忠一行人道:“還不快給老子滾?耽誤老子那麼些時辰!”
李忠一咬牙,終究在定住的白衣男子殺人的眼神下一翻身上了馬。“少爺,保重”。隨即飛馳而去,眨眼消失在寂靜的鬼谷中。
“三當家的,怎麼辦?”一人指著定住的白衣男子,只見他面若寒鐵眼若冰刀。
“抗走!”大漢一甩手,那人眨眨眼就要彎腰去抗,大漢卻猛的一拍腦袋,“慢著!”
“怎麼了三當家?”
“大當家的人,我們怎能隨意亂碰?”
俊秀男子臉一黑,其他幾人面面相覷,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那怎麼辦?”不讓碰怎麼弄上山?
大漢略作思索,突然靈光一閃,“有了!”
“什麼?”
只見大漢快速將身上一巨大的黑色披風解了下來,而後快速將白衣男子裹住,白衣男子霎時只覺一股濃烈的汗臭味撲鼻而來,讓他一陣噁心。
接著就見大漢一彎腰就將男子整個兒抗在了肩上,頎長的身體就那麼擔在他寬闊的肩膀上,隨著他的大闊步的動作而一晃一晃的。
“好,三當家好主意哈哈哈。”
倒吊著的白衣男子,口不能言,身不能動,胃裡翻江倒海,俊臉因為極度憤怒而變得扭曲,此時此刻,他在心裡告訴自己:今日之辱,他日,我楚宇軒定當百倍還之!
3。匪首東方瑾
世人只道鍾南山雄偉壯觀,山勢陡峭險峻,而匪寇盤踞又讓其兇險更上一層樓,是萬萬接近不得的地方。卻不知這鐘南山山頂極美,清晨煙霧繚繞如仙境般飄飄然,白日裡山川河流,一覽無遺。每每處於山之巔,總能讓人沉澱冷靜,識己之渺小,見天下之浩大。
山頂以下幾百米處,無端一片平坦之地,入眼房屋院落錯落有致,期間或有三五之人背刀走過,或巡邏或練武,井然有序,此等高山之巔,竟有如此絕妙所在,若外人見之,定當嘖嘖稱奇。
此時,正中央那座最大的院落裡較往日似有些熱鬧,但也僅限於往日空蕩的正堂裡坐滿了人,現場似依舊寂靜。正堂裡乍看不下十來人,不過,上首那個位子尚空著。
下首左右兩邊各坐兩人,只見左邊那位黑髮輕琯,面若冠玉,一雙劍眉剛中帶柔柔中帶剛,黑眸溫潤如玉又似深邃深沉,面容英俊,器宇軒昂,一身青衣儒雅又不失風度,桌上一把藏青寶劍靜臥著,讓他的儒雅更添一分俠氣。
他的正對面同樣的位置,此時尚空著,空位往下另一位置上,同坐的也是位男子,只是氣質與之大相徑庭。一身白衣耀眼至極,同樣俊秀的面容似有一絲少年稚氣,卻又透著同齡人不該有的沉著,翹起的二郎腿隨意晃動著,明亮的雙眼裡透著一股子靈氣,不似對面那位穩如泰山,一雙靈動的眼睛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