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遊動著。
三把交椅後面各跟三個人,此時也都坐定,除了溫潤男子正對面那個空著的主位,以及主位背後三個中的一個。
白衣男子盯著空著的位置若有所思,只見他杵著下巴挑眉打破了沉默:“老三這次真可夠慢的,若是我去,前日便可回來。”言語中似有不屑之意。
對面的溫潤男子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這才慢慢道:“當家的讓他去。”言下之意,你沒那個機會。
白衣男子冷哼一聲而不再理會,隨即又看了看上首高高在上的那個位置,依舊空著,只好無聊的在那抖腿,他身後三人中一人急忙湊上來輕聲道:“四當家,這可是正堂,大當家看見可不好。”
白衣男子一僵,斜眼狠狠的瞅了他一眼,但終究不再抖腿,微微端正了身子。就在這時,只聽門外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似乎極為急促,緊接著便聽一人高聲道:“老子來晚了哈哈哈!”白衣男子臉一黑,果然轉頭就見那熊頭大耳的莽夫帶著他兒子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大漢見上首任就空著的座位,眼睛頓時一亮,急忙走過去坐定,他身後跟著的俊秀男子也急忙坐在他的身後,正是溫潤男子正對面空著的兩個位置。
“哎呀,老二老四你們都來這麼早啊。”大漢仰頭喝了幾大口茶這才瞅了瞅兩人,也不待人回答又自顧自的說:“老子在山腳有事耽擱了,這才來晚了,還好大當家還沒來啊哈哈哈~”半晌的寂靜霎時被大漢豪爽的笑聲打斷,倒是他身後的俊秀男子,又開始盯著他的後腦勺翻白眼了。
白衣男子“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老三遇到什麼事這般開心?說來我們也樂樂~”
“不可說不可說。”大漢連連搖頭,他本是個裝不住話的,沒想到今日倒是憋得住,無端的叫白衣男子來了興致。大漢一面搖頭一面哈哈大笑著,想到剛才的情景,不由得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且說他王富貴一生中最為崇敬之人莫過於這鐘南山的匪首,也就是他們的大當家。昔日受恩於她,便決心此生所行莫過於一生追隨於她,奉其左右。但他為人憨厚笨拙,除了拼命完成大當家交代的任務,總是猜不透大當家的心思,苦於不能主動為大當家解憂排難,索性今日遇了那等美人,希望大當家喜歡嘿嘿嘿。
話說王富貴扛著人從山腳上來的時候,已過了半個時辰,這還是他們武功高強身體強壯加之知曉捷徑的結果,倘若是換了別人,別說一個時辰,就是給上一天兩天的,也未必能安全到達這裡,鍾南山的兇險絕不僅限於匪寇。仔細將人安排在廂房王富貴便火急火燎的趕到了正堂,生怕來遲了,不過萬幸大當家尚未到場。
“不說算了。”四當家莫辰無所謂的聳肩道,反正這人藏不住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全寨皆知了。而他們對面的那位青衣男子則面不改色的繼續喝茶,此人正是終南山匪寇的二把手,二當家楊文煜。
鍾南山,匪寇盤踞之地,外人只道鍾南山的匪寇兇悍殘暴難以對付,卻不知他們雖為匪寇但紀律嚴明,匪首為大當家或稱當家的,匪首以下為三大首領,即二當家楊文煜、三當家王富貴、四當家莫辰,三人直屬於匪首,三大首領以下各為三大分堂主,正是坐於他們身後的三人。每個分堂主麾下分屬百餘人。正是如此紀律,使得鍾南山的匪寇有別於其他亂賊匪寇,江湖怕之,朝廷避之。
正堂再次陷入無言時,突然後堂走來一人。只見那人一身黑色勁裝極為肅穆,一頭長髮被高高束起,精簡幹練;精緻的五官彷彿雕琢一般,不是傾城之貌,但絕對過目難忘,如此美貌讓人不自覺的為之傾倒,但眉宇間那一抹英氣無端的叫人望而卻步,尤其是她嘴角微揚繡眉微挑的那份隨性,更是讓她原本精緻的臉龐多了一份灑脫,英氣逼人。如此這般女子,當真世間難有。
只見她徑直走到上首最高處的空位上,而後一個旋身一撩外袍,如君王臨世一般,強勢之氣撲面而來,令人不自覺的生出膜拜之意。隨即只見她往後一靠,慵懶的斜依在扶手之上,右腿疊上左腿,抬眼,一雙黑眸彷彿能穿透世間一切,深不可測又似包羅永珍,讓人不敢直視。
下首幾人,早在她出現時便起了身,一臉肅穆,待她坐定,這才恭敬的拱手道:“大當家!”
“坐!”女人嘴角一揚,朱唇輕啟,難掩一身灑脫不羈,那嘴角的輕揚,更顯她不可一世的那份孤傲。此人,便是這鐘南山的匪首,他們的大當家,世人口中兇殘暴虐十惡不赦的大魔頭,東方瑾。
任誰也想不到,令江湖人人聞風喪膽朝廷避之唯恐不及的鐘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