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向來是這樣的人。
雖然她明白自己在與不在,震龍鏢局的死局早已是定局,對方甚至將自己幾人偶然到來都算計進去,但她還是止不住的自責。若是自己辦完事便回來,若是自己早點回來,若是。。。。。。
東方瑾臉色陰沉,眼如寒冰,一抬頭,便見婁映天正匆匆飛身而來,正好對上東方瑾的眼睛。霎時,東方瑾的眼中狂風暴雨一般,直刺心臟,宛若殺神在世。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婁映天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此時的東方瑾眼神過於嚇人,強者之威顯露無疑,他竟是生出一種不敢直視之感,當下心中駭然,早知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卻不想竟是恐怖到這種地步。
“若是你做的,我定會叫你付出血的代價。”東方瑾灰暗的眼神緊緊盯著婁映天,那眼中射出的光芒宛若陰間鎖魂的閻王,生生叫得婁映天身心巨顫。
☆、第39章 憤怒和疑惑
“若是你做的; 我定會叫你付出血的代價!”東方瑾灰暗的眼神緊緊盯著婁映天,那眼中射出的光芒宛若陰間鎖魂的閻王; 生生叫得婁映天身心巨顫。
婁映天眼看著不遠處火光沖天的震龍鏢局,再看眼前的場景,心下早已猜出了大概; 但卻不知東方瑾為何會對他露出這般森然的表情,說出這樣的話。
“姓方的你什麼意思?”婁映天當即陰著臉冷聲道。
東方瑾卻不再說話,只抱著身體已慢慢冷卻的小子越,直接繞開他的身旁; 身後魏黎和楚宇軒緊隨其後。婁映天一咬牙; 最終跟了上去。
清晨的陽光柔和得令人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卻無端的給黑暗中的人以希望; 當太陽慢慢越過山尖照亮整片天地,閉上雙眼的子越一家卻再也感受不到它的溫度。
東方瑾矗立在一座新摞起的新墳前,神情肅穆; 好半晌未有任何動作; 她身旁不遠處楚宇軒魏黎亦是如此。墳中是龍行武一家三口; 包括龍夫人腹中尚未來到這個世上的胎兒。新墳無墓牌,東方瑾想,既然總鏢頭想帶著妻兒遠離江湖是非; 過歸隱山林的生活,生前未能實現,那死後就由自己代他們完成。
此地風景秀美,清幽無人繞; 正是歸隱的絕佳之地,只盼這一家三口能在另一個世界遠離紛擾,安詳快樂的生活。
就在不久之前,震龍鏢局上上下下三十餘口人,全部被人殘忍殺害,雞犬不留,尤其活潑可愛的小子越,此事對於東方瑾漠然的心不可謂衝擊不小。經歷前世的種種之後,東方瑾的心變得漠然,除了她在乎的人,其他人幾乎難以在她心中引起一絲一毫的波瀾,若不是為了那群人,她甚至不想管任何事,她只想做個局外人,置身事外而後漠然的看著這一切。
可是這一次,當親眼目睹震龍鏢局的一切之後,她突然明白,很多事並非自己不願便可以置身事外,也並非自己願意便可如自己所願,人在江湖,常常身不由己。
正如龍行武,他只盼退隱江湖躲開世間煩擾,可眨眼一切都成了空,包括他最珍視的人全都死於非命,死於他所想躲開的江湖,可謂身不由己。
又如自己,自從重回到這個世界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她便身在江湖中。她接管鍾南山匪寇,她處心積慮,她算無遺策,她暗中掌控全域性,可那又能如何?此時此刻,她救不了她想救的人。原本以為可以置身事外,可終究是自己異想天開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置身事外,為何不真正的居高臨下俯視天下呢?東方瑾渾身一熱,似有什麼東西忽然點燃了一般,一股豁然之感油然而生。
猛的一轉身,東方瑾看向不遠處的婁映天,而後朝他招了招手。
她身後的三人同時一顫,不由自主的看向東方瑾,只覺得她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方才她周身散發出的森然之氣生生叫得人不敢靠近,但卻也給人以低沉之感,可是此刻,東方瑾渾身一股由內而外的傲然氣勢,如君王降世一般銳不可當,渾然天成的氣勢。
這樣的東方瑾讓婁映天微有愣神,可是下一刻東方瑾如此居高臨下的召喚手勢又生生叫他一陣臉黑,想他也是堂堂邪雲閣的閣主,這混賬一副召喚小弟的姿勢是要作甚!
不過想歸想,婁映天還是移了過來,“何事?”
“認識嗎?”東方瑾將一掌心大小形似五角的暗器遞給婁映天。此物便是他們回來途中截殺他們那群黑衣人使用的暗器,若是她沒有記錯,此暗器名為五叮,乃邪雲閣之人慣用暗器。這也正是東方瑾一開始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