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身銀桑抓得很好,一幅畫,寥寥幾筆,能觸動人心,讓人心軟。
右邊的最下方,是星月殿的側門,入畫了四個男男女女,他們身後,便是一樹杏花。
畫中,男子皺眉,很是惱怒。
正是鳳玉卿。
他兩個月前便回了大楚,本是來看母親,順道來了秦臻兒子的週歲宴,還帶來了個麻煩——晚月那隻貓妖!
他看著步步朝他逼近的女子,好性子也被惹毛了:“你做什麼!”
晚月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笑得眼睛彎彎:“強吻你啊。”
就在方才,眾目睽睽之下,這個女人,強吻了他!毫無預兆就撲上來了,鳳玉卿簡直退無可退!
他咬牙切齒:“不知羞恥。”
晚月被他惱羞成怒的樣子逗笑了:“鳳玉卿,你娘都認我當兒媳婦了,還讓我們早點把事辦了,讓她抱孫子,你就孝順一回,從了我吧。”
謝氏也年紀大了,以為晚月是良家女子呢。
說著,她就往鳳玉卿哪裡撲,也不知道是來真的還是鬧著玩,來勢洶洶的樣子。
鳳玉卿一邊閃躲一邊怒視女子:“別逼我動手。”
晚月聳聳肩,笑得一臉流氣:“打是親罵是愛,情趣嘛,我懂。”
“……”鳳玉卿被堵了許久,才憋出來一句,“流氓!”
晚月那個流氓,立馬身體力行,證明什麼是流氓,你追我躲,她撅著嘴,就要親上去。
她不會玩真的吧!
這個傢伙,向來沒什麼不敢做的,一旁的菁華趕緊捂住鳳觀瀾的眼睛:“晚月!你夠了!”他提醒,“我家瀾兒還在,收斂點。”
鳳觀瀾撥開菁華的手,眨巴眨巴眼,好奇地瞧著。
晚月整了整衣衫,笑得風姿綽約:“瞧瞧,小姑娘都臉紅了。”她對菁華拋了個‘你懂你懂’的小眼神,不懷好意地說,“你家小姑娘長大了。”然後,又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了,“嗯,菁華,你可以開葷了。”
菁華跳腳:“晚月!”
小姑娘也不知道聽懂了幾分,掙開菁華的手就跑了。
晚月笑得前仰後翻:“哈哈哈,小嬌娘跑了,還不快去追。”
菁華冷冷睃了她一眼,暗罵了句流氓,就去追鳳觀瀾了,他家姑娘,最近像長大了,懂了很多,以後得讓她離晚月遠點,免得被教壞。
鳳玉卿忍俊不禁,對晚月扯扯嘴,罵了句:“老不羞。”
老?嫌她老?
晚月拿了手絹,捏在手裡,矯揉造作地一甩:“奴家才沒有~”
“……”
身銀桑的畫,便取了這一幕的景,人與花都入了畫,畫中,鳳玉卿哭笑不得,晚月笑彎了眼眸,不遠處,男子追著嬌羞的姑娘,他們身後,細細碎碎的花瓣安靜地落著。
一旁,菁雲在飲酒,一個人坐在樹下,手執酒杯,仰頭,酒灑滿地,他笑得淒涼。
蕭景姒看到入畫的菁雲,微微蹙眉。
她啊,也想到紫湘了。
楚彧牽著她的手,繞開那邊水墨畫境,帶她去看左邊那半禎光景。
畫的左邊,是星月殿正殿的門口,剛從外面進來的鳳容璃剛好入了畫,行色匆匆的樣子,他對面,只畫了一個背影。
是古昔的背影。
昨日週歲宴,開始後的一個時辰,古昔才到場,還穿著一身粗布的衣服,風塵僕僕,滿身黃沙,一張平日裡英俊瀟灑的俊臉,黝黑黝黑的。
他一進來便大吼一句:“古昔!”
幾雙眼睛都看向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包括古昔的目光,詫異又不解。
鳳容璃火氣那叫一個大,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大發雷霆:“你給老子過來!”
未免引起騷亂,古昔走過去,說了句:“別鬧。”
鳳容璃不可思議:“我鬧?”他火冒三丈不止,死死盯著古昔,那眼神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兩個洞來,“老子千里迢迢跑去陪你吃倉平的沙子,你居然把我撂下就走了,你說,那個女人是誰?”
古昔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維,自己他暴躁的脾性,儘量心平氣和:“什麼女人?”
“還跟我裝蒜,我居然不知道,你竟揹著我藏女人,快說,那個勾引你的小妖精是誰?”
他發誓,一定要把那個小妖精打得滿地找牙,居然勾引他的人!氣死小爺了!
古昔還是沒聽明白他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