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想是鳳傅禮的一出栽贓嫁禍,這般天衣無縫,倒是好手段。
秦臻無奈,本不想她牽涉進來,卻叫她輕易識破了箇中真假:“父親說得對,衛家最數你聰慧。”秦臻輕嘆了一聲,“我攔不住你,這皇家奪嫡之亂你終究是不會獨善其身,只是莫要忘了,衛平侯府覆了,將軍府還在。”他笑,擰起的眉峰洩露了他的不安。
秦臻比她,也不過大了幾歲,這般老氣橫秋,不過是因著見過她從牙牙學語長到了亭亭玉立,對她,他總是放心不下。
見他憂心,蕭景姒打趣:“將軍府在,將軍府的花釀也還在。”
秦臻笑:“我新釀了幾壇杏花釀,改日給你送來。”
她道好。
思忖片刻,秦臻口吻嚴肅了幾分:“明日月隱寺祈籤,我會駐軍在外,你不必有所顧忌,我會助你。”
他總是這樣,為她顧忌太多,生怕她磕磕碰碰,就像她兒時學劍時,秦臻連帶刃的劍都不讓她碰。
蕭景姒揶揄笑他:“秦將軍,明日不過是皇家選秀,哪需你這大將軍大刀闊斧。”
秦臻還想說什麼,卻突然被聲聲貓叫打斷。
“喵~”
“喵~”
蕭景姒也是訝異:“哪來的貓?”
紫湘正巧抱著只瘦小的貓兒進來:“是欽南王府的華支管事送來的,說是他們家世子送給小姐把玩的,還說若是七小姐喜歡,留下便是,若是不喜歡,隨意打發了。”
蕭景姒仔細瞧瞧,紫湘懷裡的貓兒,不正是方才城西河畔橋頭遇著的那小東西,不知從那惹了一身水,冷得縮在紫湘懷裡,瑟瑟發抖。
“你與常山世子熟識?”秦臻問道。
蕭景姒將貓抱過來,用袖子給它擦了擦水:“見過,算不得熟識。”
秦臻沉凝,眸光深遠:“楚彧其人,”他道,“深不可測,你小心些。”
她笑笑不語。
楚彧其人啊,雖深不可測,可對她,他多是束手無策。
秦臻沒有留下來用膳,大抵是不放心將臨的皇家甄選,他走時問她:“景姒,你可會預知?”
星月而臨,扶風而上,可預未時,這十二字大涼已無人不知,秦臻自然也有耳聞。
蕭景姒笑而不語,片刻後,搖頭。
這一世,從她醒來,便不可預知了,孰勝孰敗,未有定奪。
秦臻並不多問:“早些歇下,莫要擔心明日之事,即便你事敗,我也有辦法讓蕭扶塵入主東宮。”
他雖為武將,不過是不願謀,卻也並非沒有手段,那日蕭景姒與順帝在永延殿的話,他自然知曉,景姒既預言了東宮太子妃何人,那便不能生變。
這欺君之罪,他是怎麼也不會讓她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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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皇家甄選
這欺君之罪,他是怎麼也不會讓她擔。
蕭景姒站在門前,送秦臻遠去,突然拉住他的衣袖:“秦臻,若是我能預知他日,你想知道什麼?”
秦臻想了想:“多年後,你可安好?”
她失笑,這個‘老頑固’!總是不會替自己想,輕聲囑咐:“夜路黑,多加小心。”
給她繫好披風的緞帶,秦臻轉身,擺擺手:“進去吧。”
蕭景姒站在原地,看著他身影拉長,然後消失不見,許久,轉身進屋。
這世間,總有那樣一個人,會為自己牽腸掛肚,無關情愛,卻關生死。
上一世,紫湘替她受了絞刑,屍首被掛在了城牆之上,她赴城門時,西陵軍已攻入,鳳傅禮攜她以令楚彧。
“楚彧,你是要她?還是大涼?”
她毅然決然地跳下了幾十米高牆,用她的生命,換大涼國破君亡,秦臻也毅然決然地隨她跳下,用他的生命,換了她一線生機。
只記得城牆下,躺在她身側,一動不動的一堆破碎屍骨,那是秦臻,是她衛平侯府的秦臻啊,是養她教她同她一起長大的男子。
夜深,微涼,夏末星子斑斕,有風拂過,有輕微聲響,似貓叫。
文國公府外十米,巷子深處,人影綽綽,地上,趴了一隻瘦弱的貓兒,灰白的毛,懨懨伏地,兢兢戰戰。
“喵~”
“喵~”
這貓兒,嗯,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