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一個活口都不能留,只有死人才能替本宮守口如瓶。”
“是。”
夜色昏黃,陰雨欲來。
一團紅紅火火的光乍現,散去後,菁雲便出現在了太和殿中。
他拂了拂大紅色的衣袍,站在珠簾之外:“果然,栽贓嫁禍之後,必定是殺人滅口。”國師大人當真料事如神,一掐一個準,難不成真去傳聞,妖王尊上家這位真能預言?
隔著珠簾,傳過來蕭景姒的聲音,夜裡清靜,音色有些空靈,問菁雲:“人可救下了?”
菁雲稱是,大抵是蕭景姒脾氣好,沒架子,便也不拘謹,懶懶散散地揶揄:“那連雛也夠心狠,跟了十幾年的丫頭,竟也下得去手,半條命都去了,所幸人還沒死。”
“也好,吃了點苦頭才能認清是非善惡。”蕭景姒淡淡道。
“國師大人,那接下來?”菁雲請示,妖王尊上走之前命令過了,所有事情都由國師大人做主。
蕭景姒思忖,道:“將那丫頭送去靳家,剩下的賬,靳家自然會去討。”
“明白。”
連雛玩借楚檀翎的刀殺人,那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藉藉靳家的刀讓連家也出出血。
次日,烏雲密佈,細雨綿綿。
辰時,朝堂上,有怪事哉。
眾所皆知,靳家與連家同為太子姻親氏族,向來同仇敵愾,與太子衡同進退,卻不想今晨朝上,三朝元老靳相指控連氏良娣惡意謀害,致使太子妃身亡,並稱道連家狼子野心,為謀外戚大權而痛下殺手。
靳相當著文武百官之面,要太子給個公道與說法。
然,這左膀右臂都是手,太子砍哪一隻都為難,大抵是太子對此事的態度優柔寡斷,惹得靳家不滿,靳相當著眾人面便呵斥太子薄情寡義,任亡妻慘死。
一日之間,太子黨的兩大氏族反目成仇。
一時間,朝堂上下議論紛紛,太子妃身亡,靳家與東宮的姻親便斷了,太子必然不會在為了靳家與連家再交惡,可靳家百年世家又不能得罪,稍有不慎,這昔日輔佐登基的主力便會成為阻力。
本是太子妃與太子良娣內宅之事,卻牽扯出了這樣一番翻天覆地的政變。
是夜,陰雲遮月,春雨連綿,天黑得早,毫無半點星子,太和殿裡早早便點了燭火,因著太子妃歿,整個東宮都白綾懸掛,有幾分陰冷淒涼。
燭火輕搖,有腳步聲,蕭景姒起身,走過去掀開珠簾,笑了笑,不等她開口,身子便讓人抱住,涼涼的體溫,鼻尖似有淡淡香味。
“阿嬈。”
楚彧伏在她耳邊,拖著長長的語調敢她。
蕭景姒伸手回抱住他的腰:“你回來了。”用力嗅了嗅他身上的氣息,抱著他時,才恍然發覺想念得緊。
楚彧埋頭在她頸間蹭了蹭,涼涼的唇輕輕抿了抿她的低垂,他似不開心,悶悶地說:“你不乖。”
蕭景姒側著頭,抬眸看楚彧的眼:“嗯?”
他抬起頭,雙手扔緊緊攬著她的腰:“不是讓你等我回來再動手嗎?”
想來他是知道這幾日東宮的事端了,不過走了三日,便翻天覆地雞犬不寧了。
他家阿嬈,真的好本事!
蕭景姒眼裡含著笑意,她搖頭:“不是我。”又說,“是她們先惹的我。”語氣,平白添了幾分委屈,眸底蒙了一層水汽,楚楚徐徐的光影。
她從未如此,對他撒嬌討饒。
明知她是故意的,楚彧還是心軟得不得了,只恨不得抱著她親暱,將心都挖出來給她。
楚彧笑:“是嗎?”
她用力點頭,語氣似惱似怨,軟軟的,又有些固執的強硬,說:“連雛想毒死我,靳惠琪也盼著我死。”
還是楚彧第一次聽他阿嬈告狀。
想來,她是怕他惱她獨自行事,是以,美人為餡,讓他心軟,讓他捨不得責怪。
確實,他捨不得,她即便什麼都不做,他也會臣服她,何況這樣討好嬌軟的示弱。
楚彧揉揉她的臉,手有些涼,便又縮回去,兩手繞到她身後,他高出她許多,用下巴蹭了蹭她頭頂的發:“嗯,都是那些壞女人的錯,阿嬈你一點錯都沒有。”
蕭景姒輕笑,眼底有幾分得意的孩子氣。
親了親她的發,楚彧問她:“她們算計你,我給你報仇好不好?”聲音很輕,似哄似惑。
她點頭,說:“好。”
楚彧十分喜歡她這般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