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姒笑了笑,搖頭:“無事。”好似置身事外,神色不見半分惱怒,平平淡淡的語氣,“流言蜚語罷了,莫要在意。”
也就主子她性子沉,忍得了全天下詬病!
紫湘還是氣不過,怒氣填胸:“那日延華門的事,分明下了嚴令不得外傳,卻還是鬧得滿城皆知,甚至昨夜天樞閣大火也被傳得沸沸揚揚,主子,定是有人刻意散播,不然絕不可能傳得這樣迅速離譜。”要是讓她抓到是何人造謠生事,非把他大卸八塊不可!
“秦臻已經去查了,很快便會有結果。”蕭景姒看著馬車車壁,沉目凝神了片刻,“還有那隻箭,大抵不是鳳知昰的人射的,也不是衝著寶德去的。”
紫湘愕然:“主子的意思是從一開始便是有人故意佈局陷害?”
蕭景姒恬不為怪:“興許。”
“會是何人,竟知道主子您身負異能?”紫湘百思不得其解。
“知道我傷口能自愈之人也不過寥寥幾個,要查出來並非難事。”蕭景姒閉目假寐,處之坦然。
紫湘不在多言,自顧在腦中細細盤查可疑之人。
突然,一聲馬嘯,馬車驟然停了,車身震了三震,只聽見馬車外人聲嘈雜,尖叫連連。
紫湘沉聲問駕馬的古昔:“外面發生什麼事?”
不待古昔言,渾厚沙啞的男聲便喊道:“妖女,你害我蘇家滿門忠烈,拿命來!”
“應是蘇家餘黨,上門送死來了。”古昔拔了劍便與之纏鬥在一起。
“咣!”
一直箭矢射在了馬車車壁上,紫湘一劍劈了那箭尖,將馬車的車門打下:“主子請坐穩,屬下去應付便可。”
隨即,紫湘便跳下了馬車,防守反擊。
頓時,攤鋪被掀飛,尖叫聲鼎沸,巷道里一片混亂。
“嘶——”
馬鳴聲響,有婦人驚呼聲,撕心裂肺般叫喊,伴隨著孩童的哭鬧,眾人瞠目,只見那高高抬起的馬蹄下,坐著個三四歲的孩童。
“小寶!”
婦人聲嘶力竭的一聲驚叫後,便聞砰的一聲,馬車裂開,白衣女子飛身躍出,腳點馬頭,輕盈一個轉身,掠過那馬腹,徒手將那孩童護進了懷中,轉身便飛至三米遠的空地。
小孩的哭聲頓時戛然而止。
眾人這才看清救人的女子,好個貌美傾城的剔透人兒。
“小寶!”
婦人見孩子沒事,千恩萬謝地對女子致謝,哭著道:“謝謝姑娘,謝謝姑娘救我了我的孩兒,謝謝,謝謝。”
紫湘解決完手裡一個刺客,立馬飛身至自家主子身邊:“主子,您無事吧。”
蕭景姒搖頭,俯首,手裡的小孩正睜著一雙骨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著蕭景姒,小孩子面板白嫩,額頭上有一塊明顯的紅腫。
蕭景姒伸手,輕輕拂了拂,問那稚兒:“疼不疼?”
這時,人群中不知是何人火眼晶晶,竟識得蕭景姒,哆哆嗦嗦地喊了一聲:“國、國師大人。”
這貌美女子,便是權傾朝野的國師大人?
驟聞孩童一聲哭聲:“哇——”
那孩子,覺得驚天地泣鬼神,地動山搖不止,被國師大人抱在手裡,抽噎得至翻白眼,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一副憋不住又要忍住不哭的表情,瑟瑟發抖地說:“妖……妖怪!”
北贏有妖,食肉啖血。
傳聞,國師大人是北贏女妖,京都上至八十歲老人,下至黃口小兒,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哇!妖……妖……妖……怪、怪。”
還是沒忍住,那孩子嚇壞了,在蕭景姒懷裡哭得天崩地裂。
於是乎,眾人皆跪!
孩子的母親跟著哭,也是悽悽慘慘慼戚,抽抽噎噎說:“小兒無知,國師大人饒命,國師大人饒命,別、別吃……”
“……”蕭景姒整個人都囧了,關於她的傳聞,想必已經傳得很血腥了。
國師大人吃小孩了!
國師大人吃小孩了!
國師大人吃小孩了!
三人成虎,不到半刻鐘,這個流言傳遍了涼都上下。
鳳昭芷大笑三聲,然後趴在榻上喘了一會兒氣,將骨折的右腿固定好,整理好儀容,看了一眼蕭景姒:“我剛聽說,你連小孩都不放過,要生吃他們。”
自從兗州一戰,蕭景姒與鳳昭芷便親近了許多,也總會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鳳昭芷性子不拘小節,蕭景姒卻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