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後的結果是,棄了一輛馬車,四人同坐,這也就算了,還偏偏要左邊坐爹爹,右邊坐孃親,一個不依,就對蕭景姒使用眼淚攻勢,偏偏,蕭景姒吃這一套。
哥哥呢?
坐在角落裡。
楚彧的心情,可想而知,還能有好臉色,從頭到尾板著一張臉,挨著蕭景姒坐,抱著她,像示威一般睥睨魚乾。
魚乾向爹爹告狀:“哥哥,怕怕。”
夏喬喬沒理,專注地啃他的魚乾。
魚乾又向蕭景姒告狀:“孃親,魚乾怕怕。”
蕭景姒無奈地看了看楚彧,他心情不爽,沒好臉色:“你聽好了,你早晚會被送給別人,本王容你放肆一次,別得寸進尺。”
魚乾聽不懂,縮縮腦袋就自己玩耍去了。倒是夏喬喬,停下了進食的動作,問:“送給誰?”
大概是這幾日夏喬喬與魚乾同吃同住,兩人還是有感情的,可能除了夏喬喬包袱裡可以啃的魚乾,他應該最喜歡楚魚乾了。
蕭景姒道:“怡親王府。”
夏喬喬不做聲了,又繼續啃魚乾,楚魚乾流著口水也要吃,夏喬喬不給,就給他塞了一塊孩子吃的糕點。
蕭景姒又問:“你想養?”
他是殺手,也許哪天便浪跡天涯去了,不能養兒子,夏喬喬立馬搖頭:“不想。”
說完,他張開手,魚乾立馬撲過去。
“爹爹~”
夏喬喬抱孩子的姿勢已經越來越自然了,魚乾也黏他,一口一個爹爹,跟親生的似的。
不過,楚彧覺得這一聲爹爹好刺耳。
途中休息的時候,因著楚彧身子不好,蕭景姒不許他吹風,便讓他待在馬車裡,正好魚乾在睡覺,讓他看著點。
楚魚乾是趴著睡的,蛤蟆一樣的姿勢,口水飛流直下。
楚彧看了兩眼,表示很嫌棄,用一根手指,戳了戳魚乾肥圓的肚子。
魚乾哼哼唧唧了兩聲,繼續睡得昏天地暗。
楚彧又戳。
再戳。
繼續戳。
魚乾醒了,口水還掛著,一臉懵逼,臉頰上被壓出兩個紅印子,煞是可愛。
當然,楚彧一丁點都不覺得可愛,他說:“叫爹爹。”
對於魚乾管夏喬喬叫爹這件事,楚彧到現在都耿耿於懷,多次試圖掰正。
魚乾沒睡醒,迷離的大眼一眨一眨,小孩子誠實,不會說謊,就喊:“哥哥。”
楚彧坐過去,想要教育教育小兔崽子。
魚乾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突然很興奮:“哥哥!哥哥!”
哦,原來是楚彧披風下的尾巴露出來了。
魚乾第一次見到,好生雀躍:“毛毛!毛毛!”
小孩子也不知道怕,就往楚彧身上撲,好在馬車裡座位上都鋪了軟墊,楚彧挪開,很冷漠地說:“叫爹爹。”
“毛毛!”魚乾一門心思都被楚彧的尾巴吸引過去了。
楚彧沉默了一下,便說:“叫一聲爹爹,我給你摸一下。”
魚乾嘿嘿一笑,露出兩顆大門牙,歡快地喊:“爹爹!”
楚彧圓滿了,把尾巴一揚,大發慈悲地揚到魚乾面前。
然後魚乾摸到了毛毛,也圓滿了。
之後就聽見馬車裡孩子咯咯咯的笑聲,好不歡快。
楚牧甚感欣慰,感嘆說:“我家彧兒原來這麼喜歡孩子啊。”他家彧兒小時候也是小可愛一個,就是越長越冷漠暴戾,特別是十三歲統治北贏後,更是喜怒無常。
當然,在蕭景姒面前,他還是很好哄,高興容易,生氣也容易,整個人都鮮活了。
楚牧相當欣慰啊,就誇獎他寶貝兒子:“聽聽魚乾笑的,彧兒多會逗小孩。”轉身一臉慈祥地看著蕭景姒,端著長輩的和藹可掬的笑容,“景姒啊,日後你倆成婚了,可以多生幾個,要是帶不過來,我給你們帶。”
楚牧可能不知道人族與妖族懷子嗣不易。
蕭景姒為難,還是點頭應道:“好,我們,盡力。”
楚牧笑開了花:“好、好!”
這時候,馬車裡的笑聲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
“哇!”
“哇!”
哭得那是相當兇險,蕭景姒趕緊跑過去:“怎麼了?”
魚乾的奶嬤嬤正抱著魚乾在哄,江嬤嬤說:“小少爺摔到了頭,磕了一個好大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