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他打算用這種曖昧又非常吸引人眼球的事情來分散別人的注意,另外做些什麼?
“來啊?”
前行了幾步,回頭看他還不走,海千帆回頭笑一笑,甚是溫和誠懇,毫無心機。
俞湘君也只能回以一笑,低頭跟上。
反正做為一個深入敵後的捕快,袁蔚中及他背後刑部尚書之子云飛揚也說過,他只要能踏上這塊從不讓外人涉足的海島就算成功了一半。
想著自己的任務,俞湘君多少有些安心。
就算工作是個藉口也好。
就算最後事實的真相是海千帆與泉根本不是同一個人也好。
哪怕只有一刻,他也想擁有這如夢般幸福的感覺。
他已經傷心孤寂太久太久,久到只要有一線希望都不願太快讓它破滅掉。
自我欺騙的墮落。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顧忌是放不開的?
這樣想著,不知什麼時候又攜手而行的兩人走進了一所濃廕庇日的幽靜小院。一個迎頭而出的幫眾遇上他們時,直把眼睛盯在他們合握在一起的手上,嘴張得幾乎可以塞下鴨蛋。
“少少幫主,影護衛,呃你們唔,少幫主您之前吩咐在臥房裡多加一床被褥已經弄好了。”
好容易找回自己聲音的下屬省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補救般地把後面的一串話說得又急又快,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下去吧。”
海千帆神色不變,還是一派淡然。
倒是明顯感到人家驚訝之意的俞湘君有點不好意思。
果然,有違陰陽之道的事情還是太過驚世駭俗了一點,即便在這遠離人世的海外小島,也逃不脫常人用異色眼光看待。
“對了,從你搬進這碧波宮後,身份就跟以前不同了。我不能再叫你影衛,你希望我叫你什麼?”
一路坦然地迎接別人或驚奇、或卑夷的目光,海千帆倒是想起一事,停在內室門前站住了腳,回身問道。
淡淡的光從他背後的兩扇窗稜子裡打下來,尤如在他身後張開了一雙巨大的光之羽翼。
這個人,就要不顧忌任何的羈絆,展翅飛翔了嗎?
那一瞬間,俞湘君心裡突然地湧上這樣的念頭。
“影?”
海千帆只是淡淡笑著,催促道。
“影君。我希望你叫我影君。”
俞湘君猶豫了一下,綻開了一個笑。
雖然知道很不應該洩漏任何一點自己的真實資訊給他,但就是忍不住想聽到從他嘴裡叫出自己名字的聲音,哪怕只有一個字也好。
“你會協助我做任何事,不管我的命令有多奇怪,多荒唐吧?”
輕輕掂起他散落到肩上的一縷發,捻轉著,看那一縷青絲在自己白皙的手指頭間繞來繞去,海千帆倏然湊得極近的面龐模糊了五官,飛挑起的眉角媚意宛然。
“此刻起少幫主即代行大權,服從少幫主的命令是理所當然的。”
俞湘君低下了頭,含糊地給了他這個答案,心裡,卻是有點心虛的。
要知道自己本來就是為了破壞這裡而打進來的一顆楔子,自然只會順應他命令中荒唐的倒行逆施部分。
“希望我沒有看錯你,你也沒有看錯我。影君。”
從上打下的光把他睫毛長長的影映到下眼瞼上,俞湘君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過,心臟卻在他低聲叫自己給予他叫的名時,莫名地鼓譟了一下,那清晰的心音讓他差點自己被自己嚇到,然後一切又歸於沉寂。
黑暗裡,傳來細細的呼吸聲。
俞湘君睜著眼睛,看頂上的細織錦花的帳頂發呆。
身邊的人好不容易睡著了,在筋疲力盡之後。
而自己卻因為亢奮過頭而難以入眠。
真難以想象他以前的日子。
不是疲勞到所有神經斷了線般的一下子陷入沉眠就總是睡不好麼?
眼睛習慣了黑暗後,不由得將視線轉向身邊輕淺呼吸的人。
是什麼使得他這樣折磨自己?是因為海闊天的期望,還是他想挑戰自己的能力?近千人的生存大計,十幾家賭坊妓院的收支登記,在那些老人們看不慣他這麼年青的領袖,故意刁難和不伸出援手的情況下,他硬是咬著牙一個人撐下來了,那樣淡淡的笑征服了先前很多不服他的人,幫裡的人對他的態度分成了兩種:一是認可他的能力,漸漸地也被他個人領導能力征服;二是比之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