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波及中國,瘟疫可能行進的路程是由廣州北上至東北,由東南沿海向西部內陸蔓延。因為通訊的不夠發達,目前大多數地方的疫情還不夠明確。
駱羽杉肅穆地看著譚少軒,輕聲說道“這次流感因為戰爭而波及全竦,從目前的資料看所造成的災難,可能是流感流行史上最嚴重的一次,也是死亡人數最多的一次。而且這次流感呈現出一個非常奇怪的特徵。以往的流感多是奪走抵抗力較弱的老人和孩子們的生命這次的死亡曲線卻呈現出一種,W,型
二十到四十歲的青壯年人也是死神追逐的物件。
看著譚少軒的眉頭緊緊皺起來,駱羽杉嘆了口氣接著說道“而且,國內政府還沒有設立綜合性的防疫機構,也沒有完善的衛生法現可以為瘟疫控制提供法律依據和實際指導防疫事業沒有制度化,受國內戰亂頻仍和社會控制能力的限制民眾與政府之間缺乏良性互動防疫要取得績枚不容易。
譚少軒認真地看著妻子從駱羽杉嚴肅的態度、緊皺的眉頭,他明白,事情非同小可。
“我國傳統的中醫,在應對瘟疫方面明顯有些落後。西方醫學治療鼠疫等疾病是應用防疫措施應急預防接神。而這些疫苗,我們還沒有生產。說到這裡,駱羽杉忽然心裡很是難過和著急,甚至恨了自己,自己是個醫生,明明知道這些新醫學新技術已經出現,為什麼偏偏要到現在才說出來、想起來?
她握了拳頭,很是懊悔、惱恨地敲著自己的額頭,自己一直想什麼啊,這麼重要的事竟然從來沒有放到心上。
看著她的舉動,譚少軒心裡一痛,其實他的心裡和駱羽杉是一樣的感覺,覺得自己平日以為想的夠全面,雅心勃勃,原來在想不到的地方,命運會猛然揮出殘忍的斧鉞。
看了看房門,譚少軒起身走過去,握住了駱羽杉的手,嘆了口氣把她攬進懷裡:“杉兒,不要這樣。你的心情我明白,但願還不算晚等會兒處理下前線的事,我們馬上回去
說完,緊緊樓住懷裡溫熱的身子,輕輕吻上了駱羽杉的額。駱羽杉無力地閉上眼睛,乖順地伏到他懷中。
緊緊的擁抱,輕柔的吻緩和了駱羽杉心裡的懊惱,恐慌的心情因為了有人同在,好過了一此J諄少軒感覺到了她今日的不同,心裡一嘆。手和唇舌沒有停下,迷離交織中,欲說還休,似於是無聲的安慰,又似是隱晦地解脫,讓人在逐漸安穩中筋骨酥軟,在解脫中想要爆發,一時間將駱羽杉的一顆心揉槎地起起伏伏,百感交集。
譚老二還是那樣的霸道,但此時的霸道卻讓她覺出了毫無保留、毅然決然地被疼惜、被關切,在這樣多災多難的路上,有人同行或許真的是一件幸運的事,
心裡明白南北軍政府的工作重點都不是民政而是軍事,所以譚少軒更為瘟疫的來臨而擔心和憂慮,多虧前段時間整軍的大部分工作已經佈置下去,所以他很快手地處理了眼下的軍務和駱羽杉回了凌州。
城裡一切如舊,因為只有很少數的報紙如《新週報》和一此英文外報訓載了各國瘟疫橫行的情況,很多百姓根本沒有注意到災難已經離自己這麼近,深夜的十里洋場燈依日紅,酒依舊香,舞廳的音樂依然飄到大街上,靡靡入耳。
夜色深沉中,車子駛進了大帥府。
因為沒有預先知會,所以連譚嗣慶聽說老二突然從前線回來,也不由微皺了濃眉。這個小子,怎麼做事越來越沒譜?說都不說一聲就突然殺回來,想幹啥?
沒等他起身穿好衣服,丫頭已經在外面稟告“大帥,二夫人,二少和二少夫人來了。
二姨娘聞言有些猶疑不解地看了看譚嗣慶,這麼晚了,兩人回來就回來了,怎麼還不去休息,反而一起來了上房?難道是老二怕突然回來老爺子生氣,拉了羽杉來做擋箭牌?
想著,一邊趕緊起身幫譚嗣慶著衣,一邊輕聲說道“老二媳婦也在,你千萬不要過於生氣,
譚胡慶看了她一眼,皺起濃眉,沒有說話。
二姨娘收拾好,側了杯水遞到譚嗣慶手裡,譚嗣慶喝了兩。慢慢走出去,二姨娘忙跟在身後。
譚少軒和駱羽杉剛下車衣服也沒有換,看上去有些疲倦有些微的狼狽。看的譚嗣慶不由又皺了皺眉頭。老二這小子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也就算了,可是這個兒媳素來是沉靜穩重的,怎麼這次也跟著胡鬧?不僅不說一聲突然回來,回來就回來吧,還三更半夜跑來找自己,不會是老二闖了什麼禍吧”
二姨娘看到兩人也有些驚訝和不解。這小兩。怎麼了?神情凝重愁眉不展的,不是有什麼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