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騙我,我都知道,太醫說你的身體現在很差,生產時會有危險。”
我低頭輕聲說:“我知道,我也害怕,可是,我想要這個孩子,想讓你教他/她唸書,教他/她起馬,看他/她在院子裡跑過,叫你阿瑪。”
他抱我的手臂收緊,輕聲叫我:“玉兒,我只要你。”他也想有這樣的場景吧。
我對他說:“現在,想不要也晚了。”
是啊!晚了,現在不要,就一屍兩命。生;還有機會,最少會活一個吧。
我要他講故事給我聽,他鬱悶的慌,“咱們幾乎是一起長大的,哪有什麼特別的故事。”
我靠在他懷裡閉目養神“就從咱們見面開始說。”
他微微的笑:“那個野丫頭不說也罷了,從見到她我就在想,不知誰那麼倒黴,會娶她。”我微笑問:“那你想娶什麼樣的女人?”
他的手輕輕扶過我的額角,我沒有睜眼,卻知道他在微笑:“我想娶個像額娘一樣溫柔的女人。可是,那個野丫頭歌唱的很好聽,我捱了打,她會為我流淚,幫我出頭。”
我把臉藏在他懷裡,那些稍縱即逝的歲月,讓我傷了心。
那時我們那樣年少,篝火旁那些年輕的,溫柔的,張揚的,笑臉一張張浮現在面前。
他接著說:“我開始嫉妒,不喜歡弟弟總是跟她在一起,我想讓她對我微笑,只對我一個人微笑。”
“可是她對我忽冷忽熱,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歡我,直到那天,小喜子給我那張紙,說是她見了皇上,出來讓人燒掉的。我一直想問,為什麼?玉兒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已經落了淚,抬頭看他:“我猜,皇上叫處理掉,那個丫頭不捨得自己燒。”
他吻我額頭,“那個丫頭為什麼喜歡我。”
我微笑:“因為你好欺負,聽話,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不讓她為難。”我想一下又說:“還有笑起來,很好看,她是被色相誘惑的。”
他臉垮下來:“還是不要說了,再說,我該傷心死了。”我笑了。
找得到理由的不是愛情,是事情。
十三問我:“孩子起什麼名字好?”我想一下:“不必費腦筋,早上生的,叫早,晚上生的叫晚,中午生的就叫晌午。”
十三笑:“你說的,將來可別哭,說名字不好聽。”我也笑了。
過年時,我沒有出門,就趴在,窗臺上,聽外頭此起彼伏的鞭炮聲,煙花散開的聲音,格外清晰。
我想和我愛的人去看煙花,想抱著我的兒子,對他說“看看,多美”
想看著他跌跌撞撞的奔進十三的懷抱,粉嫩的小臉上,有這世上我認為最美的笑容。
我想,我不敢想
十三從宮裡回來,就直接回來了。一身淡淡的酒氣。那樣熟悉,那樣溫暖。
我對他說:“十三,抱著我,如果我睡著了,就叫醒我。”他微微笑著張開雙臂。
我在書案前寫字,只為了靜下心來。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比如八福晉。我卻自顧不暇。
我放了筆慢慢起身, ‘叮咚’一聲清脆刺心的聲音。
我低頭,胤禟送我的那塊福壽字樣的白玉,已經一分為二。碎了。
我一直帶著這塊玉,從他送給我,就在我身上。
十三正回來,光影裡他微微的笑,好看的眉眼上是一層淡淡的金輝。衣角的繡紋,彷彿是繡在我的心上。他張開雙臂向我走來。
我呆呆的看著他,有傷悲瀰漫開來。番外:胤禟
因為你說不想看到我死,所以我活著,不管如何我都要活著。
你說你活了一輩子都不開心,我知道,全是因為我們。
因為我們誰也不放手。
不,不是不放,是不願,是不肯,還有不甘。
初見時我就喜歡你,喜歡你微笑問我這東西多少錢的樣子。
你對東西,有熱情。
而我恰恰沒有,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這世上幾乎沒有我想要的東西,只有我需要的東西。
如果需要,無論什麼我都可以得到,所以我的心是冷漠的。然而我可以得到任何東西,就只除了她。
我變得很偏執,我開始把你想要得東西當成我的願望。
我甚至想象你會喜歡什麼,於是弄來。我只能這樣做。因為你不愛我。我真恨自己為什麼知道的那樣清楚。
我記得第一次吻你時,你的模樣,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