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一笑,胤禟比胤誐長得瘦弱些,五官顯得也標誌,笑起來像個小金童,對著胤禩咯咯樂道:“無事,只是四哥若是走了,八哥便又可時常陪著我們了,連額娘今日來都常說見不著八哥了呢。”
胤誐猛的一陣點頭,胖乎乎的臉蛋晃啊晃的,胤禩只覺得他倆可愛異常,忍不住在他倆額前一人親了一下,笑道:“你們這兩個小混蛋,八哥平時陪你們玩的還少麼?四哥也是你們的哥哥,以後不常見著四哥,難道你們就不想他?”
兩個小的得了甜頭,高興的不行,胤禟甜言蜜語的對胤禩說道:“四哥自然是好,可是再好的人,也沒有能比過八哥去的了。”
胤禛本在一旁聽了許久,看胤禩被老九老十纏住時便已經不太高興,結果竟看見胤禩對那兩個小混蛋一人親了一口,胤禛登時火冒三丈,他倒不覺得這怒意來的奇怪,只是覺得自己與胤禩如此交好,連自己都未享過的待遇,竟被這兩個小鬼捷足登先!連想都不想自己已是少年,而胤禟與胤誐還是玉雪可愛的時候,自然招人喜歡。若是胤禩真的親了自己,那才是真正怪異。只是怒氣攻上心頭,這些事情胤禛是一件也沒想。
氣沖沖的走上前來,冷冷的拽開廝纏在胤禩身旁的二人,對胤禩說道:“你的字現在進步越發的慢了,定是這些日子懈怠了,還不隨我去練字!至於你們兩個,”扭頭看向胤禟胤誐二人,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上次便讓十三好好教了教你們倆何為禮儀規矩,看來還是不夠!蘇培盛,傳了宮裡的內諳達來,好好教教九爺十爺,如此冒冒失失,實在有損我朝風儀!”說罷,不理會胤禟胤誐張牙舞爪的模樣,拉著胤禩便快步離去。
胤禩被他強行按在桌案前,只得認命般一筆一劃臨著帖,看著胤禛冷如冰霜的臉,心裡不由暗暗叫苦,不知又是哪裡得罪了這位四哥。
兩人就這樣不言不語,胤禩只好沒話找話,“四哥,你這就要娶福晉的人了,怎麼天天也不見你歡喜,也不見你緊張?”
胤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扶正他握筆的姿勢,如同事不關己般漠然道:“欣喜為何?緊張又為何?”
“這人生三大快事莫過於他鄉遇故知,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四哥少年有為,聽聞我那位四嫂也是沉魚落雁,性情柔婉之人,與四哥正當般配,皇阿瑪給指了這麼門好親事,四哥為何不欣喜?”
胤禛見他搖頭晃腦,口中振振有詞,不由有些好笑,方才的怒氣也消散了不少,便順著說道:“好,那你再說說,我又為何要緊張?”
胤禩索性放下手中毛筆,壞笑著盯著胤禛:“這洞房花燭夜,四哥便可嚐盡人間快意,但這新郎官,四哥卻是頭一回,自然是要緊張的。”他將快意二字尾音故意拖長,說的曖昧不明,眨眨眼睛看著胤禛。
不料胤禛不怒反笑,只是眼中卻毫無笑意:“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混話!定是你身邊那起子奴才與你渾說的,是哪個對你說了這些?好大的膽子!”說到後來,竟拍桌而起,語中已怒意。
胤禩不想他竟惱了,便有些慌了手腳:“四哥莫氣,是弟弟口出無狀了,四哥可別跟弟弟一般見識了不過是想著四哥就要大婚,替四哥高興罷了。”他此時本就年紀小,對著哥哥撒撒嬌倒也沒什麼難為情的。
胤禛看了他半晌,末了竟嘆了口氣,語氣也軟了下來,復又坐下,對胤禩語重心長道:“四哥並無惱你的意思,只是想到大婚一事,總覺得不自在,像是被什麼縛住了一般,只怕以
後再難像現在這般可以時時相伴了。”
胤禩聞言險些笑了出來,沒想到他這位精明老辣的四哥竟也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趕忙安慰道:“這怕什麼?只要四哥不怕我饒了你和四嫂的鴛鴦夢,我便是時常去四哥那兒,同現在不不也一樣麼?”
胤禛冷哼一聲,“只怕我前腳剛走,你便被老九老十纏的不得脫身了。”
胤禩彎眼笑道:“他們兩個不過是怕寂寞,嫌冷清罷了,別說對我,便對四哥,他們也是一樣很想親近的。”這句自然是在騙人了。
胤禛沒好氣道:“我可沒那好福氣。”
胤禩笑的愈加親切:“好好好,說來也是,四哥已經得了我這樣好的一個弟弟,又有十三那般乖巧的弟弟跟在身邊,福氣早就是無人可比的豐厚了。”
胤禛被他說的撐不住笑了一聲,指著他笑罵道:“竟還有臉皮這樣厚的,若我以後開了府,不能在宮裡時時護著你,你可別對著什麼人都是這般潑皮放肆的嘴臉。”最後一句雖然說的漫不經心,但語意中的告誡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