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她不再喜歡了,便一刀斬斷與自己的所有聯絡。
如果可以,他應該依著她的意思,宣佈張皇后重病,讓張皇后慢慢淡出眾人的視野,慢慢的再拖上個兩三個月,最後,“不治身亡”。
這樣,也許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可是,他卻驚駭的發現,當他認識到阿嫣真的離開自己的時候,那一剎那,自己被心中的傷痛淹沒,此後半年,時常反覆,難以對人言。
這小半年來,他就這麼失去了阿嫣的蹤跡。
阿嫣一個人在外頭,可還安全,有沒有好好吃飯,是不是也和他一樣,偶爾還是經常,想到從前的日子,想到,自己他都很想知道。終於有了她的確切訊息,牽掛了小
半年的心,也漸漸的活躍起來,在胸膛,一聲聲的跳著,好像擂鼓。
殿中一角的沙漏悄無聲息的翻轉了一個身。
殿門垂下的簾子外頭,十一二歲的小內侍跪坐著,不敢發出聲響,驚醒了沉睡中的天子。
劉盈沉入夢。
椒房殿裡沉香嫋嫋,他一路往裡走,見阿嫣從內殿出來。身穿的淺藍襦衣,領緣繡著纏枝的花朵。美麗而又精緻。
“我也沒有那麼不識好歹,”阿嫣的話說的又脆又急,“你樂意抱著你那一大堆趙姬李姬王姬你自去啊,我走好了。唔——”他吻住了她的唇。
阿嫣微微掙扎,他卻緊緊的抱著,不肯放手。慢慢的,懷中的少女身體柔軟下來,也開始熱烈的迎合。
“不要胡說八道。”他望著阿嫣通紅的臉頰,慢慢道。
阿嫣的眼圈卻紅了,忿然道,“你就會欺負我。”她吐氣如蘭,柔軟的嬌軀倚在自己懷中,溫暖芬芳,像緞子一樣。身體微微顫抖,像是飄零在風中的落葉,又像是受驚蓄
勢待發的小兔子。
“不要怕。”他柔聲安撫,“我不會傷害你。”
他沿著心上人天鵝一般優美的頸項曲線親吻,掠過她微顫的長長睫毛,同時手從她的衣襬中伸進去,隔著散亂的白絹中衣,撫住軟香溫香,阿嫣年少清純,哪裡禁得住這般
調情手段,難耐呻吟出聲,杏核一樣嫵媚的眼眸,閃爍著滴水的媚意。
“阿嫣,”情到深處,他喚她的名,伸手撫過她的耳畔,聲音帶了一絲沙啞。
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忽的張口,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腕。
刁斗在長夜裡輕敲,傳出悠悶的餘音,驚醒綺夢中的劉盈。夜漏還未滴盡,只覺得出了一身汗,身上滑膩膩的。
“大家。”狂喜的聲音從簾外傳來。
韓長騮倏然掀簾進來,抬起欣喜昭昭的眸,連拜禮都沒來的及行,喘息道,“找到皇后娘娘的下落了。”
第一八二章重逢
“大家,”韓長騮道,“這是許歡從下頭呈上來的信函。”
劉盈一把奪過,拆開完好的炎漆封口,取出其中的摺疊麻紙。
許歡出身良家子,識字並不多,這封信也寫的極簡略。起始之處寫了伏唯再拜之後,只書了一句話:後在雲中沙南縣。
撥出了心中一口渾濁的氣息,劉盈有一種大劫之後冷汗淋漓的如釋重負之感。多日來淡肅的神情終於隱現笑意。
阿嫣,朕終於找到你了。
他起身下榻,揚聲喊道,“來人。”
殿外執夜的小黃門連忙進來,拜伏道,“大家。”
“將殿中的燈都點起來。”
他披衣起身,出了寢殿,來到書案之前,取了陸氏特製的書寫詔書的案板紙,提起一旁的紫霜毫筆,沾了墨汁,一口氣寫下了幾道詔書,又仔細思慮了一遍,確保各方面都
沒有遣漏了,方鬆了口氣,靠在身後憑几上。
吩咐韓長騮道,“傳我的意思,讓冬時即刻過來一趟。”
韓長騮心驚肉跳,他適才站在皇帝身邊,雖然沒有敢看仔細,但餘光還是瞥到了幾個字眼,砰的一聲長跪在地,懇聲求道,“大家。”
“奴婢斗膽,敢問上一句,大家是否打算親自出宮去尋皇后娘娘?”
劉盈唇抿成一條直線,負手站在典階之上,“你這是做什麼?”聲色淡淡的。
韓長騮伺候這位主子長大,再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位主子,知道這便是他下定決心了,膝行著碎步過去,拉住皇帝的衣襬,苦苦勸道,“大家,請三思。奴婢知道大家想念
皇后娘娘,如今既然知道了皇后娘娘的下落,也是大喜之事,不妨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