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迎頭澆了一盆冷水,心中未免有點不悅,雙眸左右覷望一下,慢慢道,
“話不能這麼說。這世事變化,本就沒有脈絡可尋。當年太子婦為陳瑚,滿天下的,不是都以為,只要太子登基,中宮就必是歸了陳家麼?卻不料陳瑚忽然橫死,張皇后這才進了宮。百年之後,誰又知道,這最後的贏家姓甚名甚呢?”
酈寄深吸了一口氣,面上變色,“阿兄,噤聲。”
“你可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呂祿淡淡笑道,
“怕什麼?要知道,如今長樂宮中住的,可是姓呂呢。”
“阿兄,”
酈寄微微蹙眉,眉宇間盈滿不贊同,想要說些什麼,最終沒有說出口,隱忍道,“你只記得呂家要叫太后一聲姑母,可不要忘了,張後也是太后的嫡親外孫,侄女和外孫女,總是外孫女要親上幾分。太后是能看著太子婦身死,可絕不會讓自己的外孫女失位的。”故太子婦舊事,是不可能重演的。
說這些,不過是空談罷了。
呂祿沉默了一會兒,忽的笑道,
“縱然你說的有些道理,但在縣官身邊有一個呂家女子,對呂家終究是有好處的。而且,呂家雖然不在乎一個藩王的勢頭,但是能夠有以呂氏為母族的諸王,也是不錯的。”
“當今縣官已經足夠念舊,”酈寄皺眉道,“呂氏內有太后,外有一門四侯,尊榮已盛,莫非阿兄還能指望再進一步?”
呂祿含笑,亦飲了一口酒,“那可不一定,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麼。”
酈寄便微微卡在那兒,過了一會兒,才抹了一把臉,重又笑道,“這件事情的好處不大,阿兄已經看到,不知可思慮過帶來的不好之處,阿兄可願意承受?”
呂祿微微向後仰,倚在憑几之上,抱肘笑道,“願聞其詳。”
“如今,京城外戚以呂,張二氏為尊,魯元公主本為太后女,論起來,張後也算得半個呂家女兒,為此,在呂家面前也矮著一輩兒。呂,張二氏,處的也一向不錯。是不是?”
“那麼,阿兄有沒有想過,若是呂氏女入宮之後,呂,張兩家的走勢會如何?”
呂祿便淡淡的皺起眉來,聽著酈寄繼續道,
“昔日先帝在時,皇太子與趙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