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便覺得一種酣灼的氣息從喉嚨一直燒下去,比之甘甜的宜城醪,不知要熱辣了多少分。不由大讚道,“果然好酒”
“近來看著阿兄很得意的樣子,是不是家中有什麼好事?”
“算你說著了。”
被搔著了癢處,呂祿的神情便明亮起來,“我跟你說,前些天,我的太后姑母將家裡十二妹接進宮裡去。我想著,有太后相助,呂家再飛黃騰達一代,應當不是問題。”
說到呂十二孃,他便不可避免的想到如今未央宮的張皇后,哼了一聲,“認真說起來,先太子婦故去之後,這中宮皇后之位,本來是因是我呂家女的。只是後來出了變故,如今的張後才有進宮的機會。”
他面露微微傲然神色,“張後便是再受寵又如何?到頭來,姑母終究是姓呂的”記得呂家的後路。
1:蒯徹:史上避武帝諱,稱蒯通。《史記?田儋列傳》:“從蒯通者,善為長短說,論戰國之權變,為八十一首。”《漢書?蒯伍江息夫傳》:“通論戰國時說士權變,亦自序其說,凡八十一首,號曰《雋永》。‘認為《戰國策》為其所著。 曾建議韓信與劉邦、項羽三分天下。是極有名的說客。如今為張家賓客。
2:酈寄,字況,曲周侯酈商之子,與呂祿為好友。史上,呂祿作為呂氏家族的掌權人,身居趙王,官居大將軍,掌握北軍軍權。高後駕崩之後,周勃,陳平等人意圖廢少帝而另立新主,但懼怕呂祿手中的軍權。便讓酈寄勸說呂祿交出印信兵符,呂祿聽了酈寄的勸告,將印信兵符交出。之後,呂氏家族便被周勃等人全部誅滅。
二七六:決定
酈寄愣了愣,面上便湧上一層憂色,想要說些什麼,終究沒有說出口。呂祿瞥見了,便狐疑問道,“阿況,你想說什麼?”
“也沒什麼。”酈寄急急應了,遮掩住神色,勉強笑道。
他既如此作態,呂祿在心中便越發計較,於是微微沉下臉色,“阿況,你我是知心好友,難道也要互相隱瞞麼?”
酈寄皺了一瞬的眉,猛的開朗起來,朗聲笑道,“阿兄說的是,我心中有些小想法,怕自己想的不是,徑自說了,讓阿兄不快。卻是我想多了。以你我之間的交情,這樣是見外了。”摞下一串錢,吩咐店家,
“整治一些酒食,這肆中二樓,便不要讓人上來了。”
午後的時間,食肆本來就沒有什麼生意,得了意外之財,店家十分歡喜,接了錢便忙不迭的應了退下,過了片刻,便有侍者捧著肉脯,鹽菽,風雞等下酒菜上來,在二人的食案上擺好。食肆空曠,酈寄的聲音便如酒水般傾瀉出來,“阿兄,想將你的妹妹送到縣官身邊,是想得到什麼呢?”
“這”
呂祿微微遲疑,“自然是”
酈寄擺了擺手,“咱們上一輩人,都出身草莽,發家的時候都多半已經結婚生子,但到了這一輩,連咱們自己娶妻都講究個出身,何況縣官?因此,縣官兩次娶婦,都是侯門嫡女,但是呂氏如今未出嫁的幾個娘子,都是庶出,在身世上本就輸了一籌;何況,如今張後正位中宮,她和縣官有著重親,又是自小和縣官一處長大的。縣官是個念情的,我想,只要張家不謀逆,這一輩子,縣官只怕都不會黜她的位份的。”
呂祿的神色便有些不好看,“但這次是太后做主。縣官是個孝順的,十二妹算來又和他份數表兄妹”
酈寄搖了搖頭,
“話雖如此,但張後內有帝寵,外有張氏,早已經坐穩了後位。淮陽王雖是如今縣官膝下唯一的皇子,卻不過是個備胎,只要張後他日產下皇子,那便是名正言順的嫡皇子。我大漢繼承兩週嫡長繼承製,當初縣官便是靠這兩個字保住儲位登上帝位,只要這個嫡皇子能夠平安長成不是傻的,當日群臣不支援先帝廢太子而立趙王,群臣必不會舍了嫡皇子而就淮陽王,或是其他任何一個庶子,哪怕這個庶子寵若當年趙隱王。”
“那麼,阿兄,你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他飲了一口蒼梧清酒,又用了一些下酒菜,這才慢里斯條道,
“十二娘子容貌,身世,情分皆比不上張後,唯一可取的便是她的輩分比張後高。但張後入宮已久,未央宮經營已成,她為正宮,而十二孃為庶,是怎麼也贏不過張後的。最多便是生育皇子,他日分封一個諸王,也可將十二孃
帶到封地去,以王太后的名義奉養。但這好處是十二娘子的,以呂家如今的威勢,做一個諸王的舅父,又有什麼好誇耀的?”
呂祿正在興頭上,被好友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