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病弱成這個模樣,再見他又有什麼意思呢?便是見了,也要嚇著他吧?”
“奴婢瞧著闢陽侯不是這樣的人,”蘇摩急急道,“他對太后娘娘是有著真心真意的。”
“好了,”呂后道,“蘇摩,你不用說了。”
她的聲音中少了剛才的傷感彷徨,多了一份不耐煩的聲氣。蘇摩在她身邊伺候多年,對這個女主子的毎一個呼吸意味都分外熟悉,自知不能再說下去,只得閉口轉移話題,“太后娘娘,皇后那兒,你不出面管管麼?”
簡單一絲不苟的盤髻梳攏妥當,一根氣派貴重的黃金鳳簪子最後插在上面,呂后的妝容莊重,起身沉聲道,“我已然病成了這幅模樣,日後的路,便該由他們自己去走。”
她揚了揚頭,鳳眸凌厲,“若是阿嫣她連這點場面都對付不過去,她也就沒有資格在我病去之後,陪著盈兒走過這一生。那我便是這時候保下她又有何用?”重現了些許當初殺伐果斷的女主風姿。
長安城風雲變幻,位於漩渦中心,張皇后的椒房殿卻反而處於一種奇異的寧靜之中。“哦,哦,啊,啊,”才三個多月的小桐子不懂得未央宮中的低氣壓,快樂的度過自己清醒的白晝生涯,穿著一身薄薄的紫白疊衣,在椒房殿中的玄漆雲氣紋錦榻上努力的運氣翻滾著,終於費盡了全身力氣翻了過來,不由仰頭對著阿孃歡快的笑了起來,露出口中長了丁點豁米狀的牙齒。
張嫣將桐子抱在懷裡,笑道,“桐子乖,我們的桐子是最厲害的了。”聲音柔和。
她抬起頭,望著椒房殿外,前朝宮室的綿延殿宇。
今兒又是大朝的日子。
未央前殿裡,彈劾自己失德的大臣,想來不少吧?
如果自己真的扛不住朝中的洶湧壓力被廢,等待桐子的會是什麼命運呢?
想到這裡,張嫣冰冷冷的笑起來。
什麼叫終日打雁,反被雁啄瞎了眼睛,自己今日,總算是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