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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得我想喊娘,我額頭上那滾燙滾燙又腫脹不堪的金包是誰的,幹嘛放在我腦袋上?折騰了半晌,我抱著蘋果扶著歪在一邊的轎子站起身的時候眼前還暈著,鼻子下頭兩道溫暖的液體不請自流,我用袖子抹了抹臉,睜眼的瞬間看見轎子前面站了一匹高頭大馬,馬上有人,全副武裝,只露出一雙獐眉鼠目來。
我從來都會審時度勢,強者面前從來服軟且毫無掙扎反抗之意,我淡定道:“大爺,我是妾,還沒進門,我沒錢。”
馬上人聞言歪了歪肩膀,清清嗓,指著我道:“沒錢不要緊拿你抵了讓劉家人來贖”說罷朝身後人揮了揮手,大喊:“人在這呢,這呢,找著了”
這演技叫一個爛,我實在看不下去,朝馬上人無奈道:“唉,唉,這位大俠,你先等等,我還沒說完”
馬上人朝我看了一眼,目色一暗,只管夾緊馬肚子,直衝我奔過來,哪由我把話說完,一個貓腰把我領子提了起來,毫無體諒的打橫放在馬上,然後揚長而去。
其實揚長而去這不是個好詞兒,因為瀟灑的只有騎馬人的絕塵背影,不包括我這種被當成破麻袋搭在馬背上的壓寨夫人。我被顛了一路,顛到快要胃出血,只能由著眼淚鼻血倒著流過我的臉,跟我的披頭散髮混作一團糊在我臉上,只是嘴裡依稀還能聽見自己斷斷續續又微乎其微的呢喃:
“楊胥我問候你家八輩子祖宗”
等我坐在客棧裡休息時,鼻子裡還插著兩團止血棉花,蘇良辰跑前跑後的幫我冰敷額頭的金包,我怒瞪許來娣:“讓做捕頭的扮賊搶親這蠢主意要不是你出的,我這許字倒著寫。”
許來娣倒是不以為然,朝我攤手:“你的三流男人無用,不會騎馬也不會武功,你那人妖師父最近身子欠佳,正吐血度日呢。餘下就只剩下我跟楊胥,他不去,誰去?要是換成我的話,說不準你一嘴的牙都磕光了。”
聽了許來娣這話,我心頭有點慌,忙問:“顏如玉情況不好?”
許來娣耷拉嘴角答我:“看樣子光景不多了。”
我半信半疑的轉而看蘇良辰,又聽他道:“眼看要到中秋了,要是再得不到解藥來娣的話就絕對就是一錘定音的最後結局。”
我瘸著腿頂著金包前去探望臥床的顏如玉,但見他躺在床上無聲無息,面板慘白,眼圈發黑,還印堂油亮。原本躺在床上貌似已經不再喘氣兒了的顏如玉見了我,就似迴光返照一般,一個彈跳坐起身來,死死扯住我胳膊不放,眼淚巴叉的跟我一訴相思之苦。
我本也因著憐憫之心默默忍受,可等了顏如玉嘮嘮叨叨說了一個半時辰還沒有完結的意思,連客棧裡馬桶邊太涼讓他不敢坐下屁股也要抱怨,我深切懷疑楊胥這些日子應該是給顏如玉點了啞穴,這種種慘狀完全是給憋出來的病。
安慰顏如玉顯然比收服阿福還要困難,我好說歹說,這才等他吃了兩大碗肉絲粥睡下之後才出得來。
等我渾身都疼得回到自己房間時候,屋子裡頭蘇良辰和許來娣還在拌嘴。逃出魔爪固然是喜悅的,但渾身的傷痛一時間還沒那麼容易恢復,我聽完兩人對恢復顏如玉體能的各種建議和意見之後,發表了作為當事人獨家弟子的總結性發言:“辦法我有,就是費點銀兩。”
蘇良辰想了想,問我:“招娣,你是真的要救顏如玉?且不說你身上的蠱,但說他身上的毒也非你一己之力能救的。這渾水你要是打定主意趟了,日後說不準得後悔。”
我想了想,心頭劃過各種滋味,就跟八寶粥那麼亂的混做一團。別說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本就該對顏如玉負責,就說他還算待我真心真意這點,我也實在沒辦法棄他而去。
實話實說,我總是不停在想,如果是有朝一日落難的是我,顏如玉又會怎麼選擇?是丟下我力求自保?還是跟我一樣於心不忍,一定要救他安危?
蘇良辰這話惹得屋子裡一陣沉寂,蘇良辰再沒多說什麼,似乎不願意給我的打算下個定論,我嘆了又嘆,聽許來娣道:“以我對顏如玉的瞭解來說,招娣,你若是小道兒裡跑了,這廝一定會天涯海角找到你,然後把你削成人彘,把你立在茅廁裡日日觀瞻解恨的。”
我看了許來娣一眼,無奈笑笑:“若說了解我,別人還真的就不及你。”
許來娣得意朝蘇良辰道:“我家招娣的優點既是如此,上心的東西總不會輕易放手,你參看府裡的呆子丁墨諳就知道了,何況是跟她共患難過的顏如玉?”
我撇嘴:“許來娣,你果然還是哪壺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