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讓人失望,回報自然是會有的。”眼中帶著深意這麼說道,祁溟月拂過披落在身前的溼發,抬手抹去了頸邊濺到的一點血色,“安煬,蓮彤,兩國交戰之期不遠,蒼赫怕是也無法獨善其身多久。”
安煬對蒼赫,乃至於天下的圖謀,不是一兩日,眼下與蓮彤的兵爭,只是開端而已。
“明日,便該去探望捨身相護的安煬王了,如此大義,溟月可不能無視。”揚起了一邊的唇角,祁溟月取過了一邊的皂香,抹到了手上,不等他繼續,祁詡天便接了過來,往他身上抹去,“那連慕希,溟兒可別再讓他近了你的身。”
淡淡嗯了一聲,祁溟月未問緣由,父皇為何會有此言,他心裡自然清楚。
池面上瀰漫著水汽,黑色的長髮在水波中如墨散開,拿著布巾擦過祁溟月的背脊,祁詡天吻著眼前的白皙,忽然說道:“是時候了,溟兒可有覺得期待?”
“結局早已知曉,溟月只想感受那過程罷了,父皇不也如此?”將人當作棋子一般擺弄的男人,這一回的目標語往日不同,但對父皇而言,結局早就被他註定,可以期許的,只是那過程而已。
“確實如此。”
裊繞著水霧的空氣中響起了帶著笑意的低語,沉沉的話語中,除了些許興味,餘下的,便是無盡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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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祁溟月來到了連慕希所居之處,雖說因連朔之事,連慕希在宮裡並不被人喜歡,但依著他的身份,也無人敢真個怠慢了。
自上回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御花園所發生的事已是宮內上上下下無人不知,連朔要對太子不利,還有安煬王捨身維護太子,那情景那細節,都在眾人口耳之間流傳開來,還有陛下的威懾,太子殿下的武技,即便有人未親眼見著,若被人問起了,也能說得如同親歷一般。
其中連朔的古怪和恐怖,更是被人描述的無比駭人。
連朔是安煬而來,對安煬,只要是身在蒼赫皇宮的,恐怕都不會有太多好感,這回安煬王為了維護太子而受傷,才讓太醫花了些心思來診治。
“太子前來探望,實在叫慕希高興。”連慕希正趴伏在床上,見祁溟月進來,喜出望外的就要起身,可才動了一動,便皺起了臉,痛的額上全是冷汗。
整理的一絲不亂的臥房內,連慕希因背後的傷勢而在床上休息著,身邊擺著的幾本書冊,顯然是打發時間所用,微卷的發散落在了肩頭,原本瑩潤的臉龐有些蒼白,見了祁溟月到來,眼神卻仍是晶亮的,透著明顯的喜悅。
祁溟月向裡又走了幾步,擺了擺手,舉步在一邊的椅上坐了下來,“安煬王傷勢未愈,不必起身了。”
連慕希只得繼續伏在床上,好似覺得失禮,蒼白的臉上多了些微紅,側首望著祁溟月沉靜的眸色,有些不好意思的對他露出了笑臉,“太子不要見怪,太醫說我失血過多,這幾日不能隨意起身,待傷口合了,才能動彈,我便只能這般待客了。”
喚了侍女進來,斟了新茶,連慕希垂首似乎在猶豫,隔了好一會兒才抬起了頭對祁溟月說道:“這一回來蒼赫,我不知會惹出這許多事來,幸而連朔已死,不然慕希還得擔心,不知他還會如何。”眼底全是歉意,連慕希望著身前之人,見到祁溟月臉上一片沉靜,似乎並未介意,便更是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低下了頭,嘆了口氣,“連朔也是太子的手足,他的所為卻讓太子不得不取了他的性命,這些,全是慕希的錯,若是我不帶他來,便不會發生這些事。”
“即使有錯,安煬王捨身維護,溟月也該多謝才是。”靠在椅上,祁溟月淡淡的揚起一抹笑意,微微斂下的眼眸中,卻是一片眸色深沉。
連慕希仰著頭,因受傷而有些蒼白的面上,如星的眼眸閃動著,凝望不遠處的祁溟月,“太子不必謝我,那是慕希心甘情願,只是只是見不得你有危險。”不知是解釋,還是暗示著什麼,連慕希說著這番話,注視著祁溟月的目光未曾移動分毫。
仍舊眼眸低垂,祁溟月端著手上的茶茗,沒有就口,連慕希的話音在房內響起,而後便再也沒有別的聲響,似乎未曾聽見他的話,也像是不知該如何回答,祁溟月始終未言。
房內一時間靜默起來,連慕希見他沒有反應,也不說話,又過了一會兒,彷彿下了決心似的,竟由床上慢慢坐起身來,許是扯動了身後的傷處,本就不見血色的臉上已是一片煞白,額上沁出了汗水,咬著唇,他坐正了身,望著祁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