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執著的眼眸閃爍著光芒,灼灼的注視著他,祁溟月挑了挑眉,有些不以為然,“御花園內數人之死,也是安煬王所為吧,先盜走了連朔的屍體,使得宮裡傳聞四起,如此故弄玄虛,不知又是為著什麼,難道說也是為了溟月?”
“若是要怪我,不如怪她們,誰叫那些女子都以那種眼神望著溟月,觸到你的,試圖誘引你的,還有讓你對她說了關切之語的,慕希見了,心裡都會難過,”並未否認祁溟月的話,如同自語一般,連慕希垂著眼,撫在祁溟月臉上的指尖移到了他的唇邊,“溟月從未對我那般笑過,不知你心中之人是誰,慕希便只好將你周遭之人一一除去,原本,下一個該是那個名為紅袖的,溟月叫她紅兒,可是?”
他見了,溟月和他身邊的那兩名侍女是如何的笑語,在他面前,卻從未見過溟月露出那樣的笑顏,為何不是他呢?溟月心中之人那人應在宮裡,一個個殺了,總會有除去的那一日吧,可惜,還未來得及繼續下手,便讓溟月看出了端倪了,而他迴轉安煬之期也到了,他只得提早動手。
“那侍衛又作何解釋?他,溟月可從未見過。”紅袖若是遇上連慕希,不知會是如何,雖未見她出手,但能讓父皇放在他身邊照看的,絕不是連慕希隨意可殺之人。
提起那個侍衛,連慕希眼神一閃,“他只是慕希錯殺罷了。”
祁溟月未有錯漏他那一瞬的眼神閃爍,連慕希費心將連朔屍體盜出,有意讓御花園內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禁地,恐怕不只是這麼簡單,“安煬王曾對溟月言及連朔之死,印證了活屍之說,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宮內確實因此而人心惶惶,御花園也成了無人會去之處,不知這是否也在安煬王計劃之內?要說都是為了溟月,怕也未必吧。”
連慕此收回了撫在他臉上的手,低頭半晌沒有言語,久久,才嘆息著發出了一聲輕笑,“果然是溟月,慕希想要隱瞞也是不易。御花園內本該無人,他卻忽然出現,那侍衛見了不該見的,為了讓他閉嘴,慕希才會殺了他。”
那侍衛撞見何事祁溟月心中幾個轉念,想到連慕希能將他帶出宮外,微闔起的眼驟然抬起,“原來安煬王還有人相助,如此說來,蒼赫宮裡,是有人生了反意了。”要將他帶出皇宮,並非易事,若無人相幫,連慕希絕不可能安然離開。
連慕希點了點頭,望著祁溟月的眼眸裡全是柔情,“溟月在宮裡並不安全,蒼赫早晚也會歸屬於安煬,為了護著你,將你帶回安煬,不論何種戰亂,都不會傷了你半分,慕希對你是真心。”
彷彿碰觸著某種珍寶,連慕希小心的將祁溟月抱了起來,與他相依著,輕弱的語聲在微微搖晃的馬車內隨風散去,雖然輕弱,但祁溟月卻聽出他話音中並無絲毫虛弱,這麼看來,他先前的傷勢“為了護著我,安煬王替我抵擋了連朔的一擊,確實夠真心,”連朔當日刺殺之舉連慕希當真會不知?唇邊勾起了一抹 興味,無法推拒他的擁抱,祁溟月神色淡然,任他這麼抱著,語聲淡淡的問道:“想必你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吧。”
當日探望連慕希傷勢之時,他便察覺他的血色有異,那氣味,也有些古怪,他與父皇俱知連慕希有古怪,以為他另有圖謀,卻不料,竟真的只是為了他而來。
“我的血玉他人不同,外傷無礙,只需幾日便好,曳幽的蠱蟲可是在很厲害,若是他在,讓連朔成為活屍也並非不可能。”此時提起那曳幽,連慕希仍是帶著些小心,卻多了讚歎之意,而後,卻又繼續說道:“只是內傷,至今仍未見好,蒼赫帝不愧是蒼赫帝,慕希可是服了安煬的療傷聖藥在得以壓制了內腑的傷勢,若不是如此,恐怕連殺那些侍女之力都沒了。”
聽他提起蒼赫帝三字,祁溟月眸色一沉,不知父皇而今如何了,他被連慕希帶走定會讓父皇震怒,但他此時卻並不希望在半路之時被救回皇宮,眼下
祁溟月從一邊的視窗朝外望,此處仍是官道,也屬大路,應該並未離開蒼赫之境,他們身後也無追蹤的兵卒馬匹,見此,他略略放了心,若是父皇,該知道他的心意才是。
馬車車輪滾滾,似乎急於趕路,卻仍很是平穩,連慕希抱著他的手始終沒有放開,直到祁溟月的手指微動,連慕希彷彿立時便有所覺,“睘珠之力果然厲害,雖是由蠱毒為基,但血中之毒仍是毒,溟月這麼快便能動了。”
“能動了如何,失去內力,也是無用。”祁溟月緩緩抬起了手,將連慕希推了開,“若是再如此無力下去,這一路上的起居豈不都要依靠他人,眼下溟月能自己行動,安煬王該高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