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忌諱這麼多了!”
原本含著笑意的眸子立刻變得冰冷,如凝霜雪,我不由打了個寒顫,笑容有些僵硬,斟酌著改口道:“要要不成兄妹?讓你做兄長好了。”
我私以為,這個提議是再穩妥不過了,既避免了外人的閒言碎語,也消除了莫姝語以及許多和莫姝語一樣仰慕他的女孩子的諸多疑慮,簡直是一舉兩得皆大歡喜。可是,氣氛卻似乎越發不對勁了,風莫醉盯著我,目光變得極度冰冷,表情也極為難看,沒有半點嬉笑的意味,好像是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心下湧起一種莫名的不祥之感,強自鎮定地避開他如刀的眼神,剛想著要怎麼開口才能緩和一下氣氛,急促的敲門聲便及時響起,打破了沉默尷尬的局面。
“小箋,你回來了嗎?”
是依柔姐姐的聲音,似乎有些焦急。
我覺得整個人一鬆,示意風莫醉不要再胡言亂語,然後快速整理好衣衫,跳下床,奔到外間開了門,見依柔姐姐一臉的憔悴驚慌,急忙問道:“怎麼了,依柔姐姐?”
依柔姐姐握住我的手,急道:“小箋,你知道小築和諳諳去哪兒了嗎?”
我愕然道:“她們沒回來?”
依柔姐姐的臉色更難看了:“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見到她們的人。”
我寬慰道:“依柔姐姐,你先別急,說不定她們玩得太高興,就忘了時辰了。”
依柔姐姐搖搖頭,遞給我一方繡帕,上面血跡斑斑,“這是前不久小築央我給她繡的,昨晚我回來不見她們,就出去找了找,結果在離我們分開處不遠的小巷裡發現了這個。”
我看著帕子上已然幹掉的可怖血跡,心不由也是一沉。
忽然,一隻白玉般的手伸過來,徑直拿走了繡帕,側首卻見風莫醉不知何時也跟著出來了,依柔姐姐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但很快又被憂慮所代替。
“上面沾了迷香。”風莫醉波瀾不驚地開口道。
“迷香?”我聞言一驚,“那她們豈不是?”
風莫醉瞥了我一眼,“事不宜遲,先去她們失蹤的地方看看。”
匆匆忙忙行至前院,風莫醉忽然止步,衝著一旁花木環繞的假山處冷聲道:“什麼人?”
言罷便拂衣掠了過去,一條身影自假山後躥出,快速朝另一側閃去。
風莫醉飛身點過花枝,終於截住那條身影,與其打鬥起來,對方身形漸漸顯現清楚,我和依柔姐姐都大吃一驚——竟然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
片刻之後,風莫醉奪了他的劍將他制住,神色中也添了幾分愕然和探究的意味:“小小年紀,用劍就如此之快——你是什麼人?劍法又是誰教你的?”
那是一把木劍,看不出具體的材料,也沒有多餘的紋飾,暗紅的色彩透出令人心驚的詭異,劍鋒已被磨得光滑銳利。
劍橫在男孩的脖頸間,往上是削瘦的下顎和一張絕然冷傲的臉,他靜靜地立在那兒,沒有半分怯意,眉目間盡是冷意,如同色澤深幽的古墨畫裡透出的清冷韻調。
我實在想不通,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為什麼會有這樣冰冷漠然的眼神,像是這世間已經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他一展天真笑顏。忽然,不遠處的假山旁傳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我聽著有些熟悉,便分花拂木走了過去。
“諳諳?”看清假山底靠著的小人兒正是諳諳之後,我慌忙奔過去抱起了她,“諳諳諳諳你怎麼了?”
那張清秀的小臉失了血色,烏黑靈動的眸子此刻也緊閉著,右邊的衣袖上沾了點點血跡,我嚇得不行,風莫醉閃身過來,搭上她的手腕,隨後道:“只是皮外傷,受了些驚嚇,沒什麼大礙。”
“小築姐姐青澤哥哥”諳諳動著小嘴,迷迷糊糊地呢喃道。
風莫醉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瓶子,開了蓋,往她鼻下晃了晃,諳諳輕咳數聲,慢慢醒轉過來,語聲有些打顫:“箋箋姐姐”
我攬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肩,“諳諳,別怕,告訴姐姐,發生什麼事了?”
黑亮的眸子裡泛起了一層細細的水霧,諳諳抓住我的衣襟,哽咽道:“箋箋姐姐,小小築姐姐被壞人抓走了,你們快去救她”
風莫醉開口道:“什麼壞人?你有沒有看清楚?”
“我不知道,他們都穿著黑色的衣服。”諳諳慌張地說著,目光忽然又落到了不遠處被風莫醉點了穴道的男孩身上,驚道:“青澤哥哥?”她從我懷裡掙扎著起來,踉蹌著奔過去,“青澤哥哥,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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