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邁回來,臉上滿是精靈般調皮的神采。
我“撲哧”一笑,挪過一邊,讓她也坐上來。
“箋箋姐姐,我們兩個不會把它壓斷吧?”她撫著乾枯的藤條,皺起了眉頭,卻不見憂愁,只洋溢著純真。
我低頭笑道:“不會的,藤條裡面還裹了繩子。”無意中瞥見她髮間沾有一枚緋紅色花瓣,拈起看了看,疑惑道:“這是什麼花?怎麼好像沒在這別苑裡見過?”
諳諳直勾勾盯著我指間的緋紅,愣了愣,粉嫩的小臉上似是閃過一絲慌亂神色,黑亮的眼珠飛快轉了轉,“我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青澤哥哥不小心從外面帶回來的。”
“哦?”我見她這麼個樣子,忍不住打趣道:“青澤帶回來的花,怎麼會沾到你頭上?難道——他特地去採花送給你?”
她有些遲鈍地反應過來,扭過身子,紅著臉道:“他才不會做這種事呢!”
“怎麼?我說錯了嗎?”我摸摸她的頭,輕輕笑著:“那幾日,你守著他不吃不喝,哭得眼都腫了,他送你些東西也是應該的。”
她忸怩了半晌,忽轉過頭鄭重道:“謝謝你,箋箋姐姐!”
“謝我什麼?”我抬手颳了一下她小巧玲瓏的鼻子。
她仰臉道:“謝謝你救了青澤哥哥啊,聽世子哥哥說,你為了拿到解藥,付出很多,差點就回不來了。”
算他蕭大世子還有點良心,知道給我留個好名聲!我不由心情乍好,笑著解釋道:“沒那麼嚴重,不過老遠跑了一趟而已,因為給我藥的那個人,其實是你小醉大哥哥的爹。”
“啊?”諳諳瞪大眼望著我,很是驚詫,“大哥哥原來是有爹的嗎?”
“他又不是從石頭縫裡冒出來的,當然會有爹了!”我笑道,“只不過,姐姐也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會是他爹。”腳下輕輕一蹬,悠悠地前後擺著,“總之,事情很複雜,我們就不要管了。”
作者有話要說:聽說吆喝吆喝就不會那麼冷了,呃咳咳:親,收藏吧(捂臉)
甲:給你提供個喇叭
乙(不屑):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給你個話筒
☆、鞦韆架上情幾許(二)
【受了傷,還能回家,也是很好的。】
諳諳點點頭,半天,忽又凝視著前方,道:“箋箋姐姐,你知不知道,怎樣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厲害?”
我微微一愕,不解道:“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繞了水紅髮帶的頭慢慢垂下,片刻的沉默過後,她終於醞釀好話語,下了極大決心般說道:“諳諳想變得足夠厲害,這樣才可以保護好身邊的人,保護好自己。”頓了頓,抬起頭,清亮的黑眸裡閃爍著星辰般的光彩,似暖陽正盛波光瀲灩時的奪目,“這一次,要不是我把下了毒的湯給青澤哥哥,他就不會差點丟掉性命。我害了他,又不知道該怎麼救他,心裡真的很難受。”
我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你也是一番好意。”
“可是,如果我聰明一點,或者像大哥哥一樣能聞出湯裡有毒,又或者像大姐姐你一樣能找出解藥,該有多好!”小臉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雪白中微透水紅,“而且,青澤哥哥武功那麼好,以後還會更好,我卻什麼都不懂,只會拖累他讓他心煩,所以——我也要學武功,讓自己變得厲害起來!”
後面兩句話幾乎是一字一字說出的,我望著她一臉堅定的表情,半晌,才微微笑道:“想讓自己變得強大,倒是件好事,只不過江湖風雨無常,他那樣的性子,將來終會闖入的,你真的要隨他而去?”
她沒有立即回答,緩緩垂頭,過了一會兒,又仰臉露出燦爛笑容,神色堅決,“就算不是為了他,諳諳無父無母,總不能一輩子賴著大姐姐,遲早都是要學會獨立學會保護自己的。”
我聞言有些怔然,竟不知該如何接她這幾句成熟懂事的話,她又笑著道:“箋箋姐姐,你小時候一定吃過很多苦吧?能不能告訴諳諳一些?”
鞦韆還在悠悠晃著,我抬眼望向遠處,微微笑道:“沒有,除了在外流浪的那兩年,幾乎就沒遭多少難。那時候,才六七歲,漂泊在外,騙人打架還偷東西,有一次跟你一樣也被人追得滿街跑,不過姐姐偷的不是包子,是雞腿”
間或有樹葉隨風飄落,蝴蝶般翩翩,帶來秋的痕跡。
這樣風起葉初落的時候,總是很容易生出許多感慨的,會不知不覺想起很多舊日的遙遠故事。我或喜或靜地慢慢講述著,像用手指在回憶裡畫出一朵朵動人的花,或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