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3 / 4)

次誤會我搶了她的心上人,一見到我就冷臉相對,還不停射來希望我喝水嗆死走路摔死的如刀眼神。我沒什麼心情去解釋,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索性就採取了視而不見的態度。

朦朧的霧嵐,雲煙縹緲迷離,暗棕色的枝椏自嫋嫋輕岫間一點點呈現,隨後枝椏上漸生出纖細柔嫩的素白花盞,淨如幽泉濯過,意蘊清然。

若有風起,薄霧將散未散,花盞悠悠飄落,落成一襲白衣如雪。

墨髮,清眸,熟悉而遙遠的眉目唇齒,笑如百年醇酒,可醉萬千紅顏。

忽有細雨灑下來,描畫白梅的竹骨紙傘緩緩撐開,身影漸行漸遠。

“流觴流觴!”再次從夢中驚醒,抱膝擁被而坐,久久不願動彈,雲被上絲繡的藤紋紫花泛出孤冷的味道。

稍時,終是起身下床,雖然經過風莫醉勞心勞力的調理,我的身子已經沒什麼大礙,但這多夢少眠的毛病卻一直都沒能消除,經常半夜驚醒,而夢中的情形,大多都是流觴漸漸遠去的那一幕。

心口隱隱作痛,院子裡合歡花開得正盛,枝頭不斷有花瓣凋落,應是盛期將過,容華將謝。一路分花拂葉行過,風沾幽香盈滿衣袖,分外清涼。

妖豔桃花早已消去蹤影,橫斜逸出的枝上碧葉密生,襯著稀薄月色,暈開泠泠綠光。樹下石碑依舊孤寂冰冷,無語佇立,我緩緩屈身,將摺好的花小心放下,抬手觸上這一片冰冷,靜靜摩挲,彷彿在撫摸曾經的溫暖身軀。

“謝伯伯最終還是走了,你說,我身邊的人,會不會都這樣一個個離開?”喃喃低語,沒有再掉淚,相談的次數多了,似乎心境也平和許多,“流觴,我覺得自己越來越膽小了,以前幾乎什麼都敢做,喜歡的想要的,都會明明白白擺出來,盡力去爭取。現在,卻寧願糊塗只想逃避,也不知道到底是對是錯”

身後忽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著是譏誚冷諷的清晰嗓音:“哼,你果然是個見異思遷水性楊花的壞女人!”

回頭就見一襲水紅輕紗裙,隨風微動,往上是一張明麗嬌嫩的臉,濃眉大眼,春日桃李般鮮豔,只是那臉上聚了極重的嫉恨之色,原本清澈的眸子裡也滿含恨意,甚至還有鄙夷唾棄。

想想也真是挺巧的,這已經是第二次我半夜來看流觴遇到莫姝語了,動了動嘴,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一邊想方設法勾引小醉哥哥,一邊又半夜假惺惺跑來看你所謂的已故夫君。”恨意深濃的眸子在涼薄的月光下死死烙住我。

我有些頭疼,緩緩起身,雪色裙裾上有深紫花瓣掉落,終是斟酌著開口:“莫姑娘,那晚的事真的只是個誤會,小醉向來隨性,跟我調笑慣了——”

“少來這一套!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鬼話了!”這一次,還未解釋完,話就被忌恨的語調打斷,“你碧箋箋的那些齷齪事情,我已經全清楚了!三歲剋死娘,六歲剋死爹,十來歲就攪得謝府雞犬不寧,十二歲勾搭謝家二公子,十三歲又纏上風華絕世的流觴公子,費盡心機耍盡手段,真是卑鄙無恥!”

雖然這些侮辱謾罵的傳言很早以前就有,我也向來不怎麼放在心上,但如今被一個小姑娘這樣毫不留情地罵出,心裡著實有些不舒服,表情也變得僵硬起來,“我夫君不喜外人打擾,莫姑娘要吵要罵,能不能移個地方?”

我相當從容地走過去,頗有凌波執花的輕盈之態,卻終是在越過她身旁之前豁然止步,身子微微一顫。

“怎麼,怕他知道你不守婦道、浪蕩無恥的本來面目嗎?”冰冷的話語如刺般紮在身上,我變了臉色,偏頭看她,她亦別過臉,憤恨地與我對視,鮮妍明麗的臉上泛著輕蔑唾棄的神色,那模樣竟與杜硯妍有幾分神似,“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說的都是事實。”她頓了頓,漆黑的眼底隱約閃過一絲慌亂,弱了幾分底氣,但很快又由高抬的下顎補上,“你生來不祥,剋死爹孃,害死那麼多人,現在又來迷惑矇騙小醉哥哥,是不是也想讓他枉死?你太惡毒了,我告訴你,我絕不會讓你得逞的——”

“姝語,你在胡說些什麼?”一個清朗的聲音驀然插入,帶著冰冷的怒意,驚起無數波瀾。

下意識地側首,只見風莫醉立在幾步之外,玉色衣衫順滑如水,褶皺間沾染清明月光,他微微蹙眉,看向莫姝語,“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

“小醉哥哥?”莫姝語顯然嚇了一跳,好一會兒才垂下頭,咬著胭脂濃麗的雙唇慢慢道,“沒沒人教我”話未完,復又抬起頭,鼓起勇氣繼續道:“是我自己想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有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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