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3 / 4)

他有些不自在,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玉笛上,沒話找話似的:“適才那一曲很不錯,不知叫什麼名字?”

我默然片刻,方答道:“長相憶。”

昔日流觴曲,今夕長相憶。

他若有所感,沒再追問,抬頭望向那一輪明月,淺黃光華在側臉上織出重重憂思。

“夜深了,沒什麼事的話,您還是回房吧。”一想起他很可能是風莫醉的殺父仇人,又趁人之危將我扣在這裡,就再沒好臉色相對,更遑論請他進屋,言罷起身欲關窗。

“你會下棋嗎?”他忽然偏過頭莫名問了句。

關窗的手頓住,我愣了愣,猶疑著點點頭。

當初跟著爹還有流觴學過很多東西,不過都只懂些皮毛,琴棋書畫裡面,以畫藝最差,棋次之,可是——秋兮涯打聽這個幹什麼?

他輕輕道:“既然睡不著,那就陪我對弈兩局,如何?”

我抬眼望向他,再次愕然。這裡畢竟是他的地方,我自然不敢太囂張,最終只得勉為其難答應。

縱橫交錯的棋盤,黑白棋子如玉。

“姑娘與一個叫風莫醉的人”黑色棋子落在西南角,十分猶疑的聲音驀然響起,“是不是交情很深?”

我聞言手一抖,猛地抬頭,剛摸起的一顆白子差點就從指間滑落,半晌,才僵硬著表情憋出兩個字:“還好。”

一個很模糊的回答,因為我突然很沒有把握,猜不透眼前這個人與風莫醉到底是什麼關係。

秋兮涯抬眼,神色中有些不信:“怎麼會?聽聞他與姑娘相交四年,曾屢次三番救過姑娘的性命,甚至不遠千里從江南追到長安。”

我又是一驚,渾身繃緊,摸不清他意欲何為,生怕把情況弄得更糟,不敢再隨便開口。

“姑娘不必這麼緊張,”他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把語氣放得溫和,“秋某,只是隨口問問”

我鬆了口氣,低頭瞅了瞅棋盤,儘量平穩地落下棋子,落下之後才看清局勢,立馬後悔得不行。

“秋某跟令尊曾有過數面之緣,也算舊識,姑娘若是不嫌棄,可喚一聲‘伯伯’。”秋兮涯似是並不關心棋局形勢,兀自又波瀾不驚地道,“我就叫你小箋好了。”

我卻是萬分驚訝,著實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不是因為貪戀美色才將我困在這裡的嗎?怎麼卻又擺出一副親近溫和的長輩模樣?

“小箋,能不能說說你對風莫醉這個人怎麼看?”他拈起黑子,並不落下,遲疑著又道,神色有些異樣。

我抬頭瞪大眼望著他,半天緩不過神來。

“不用避諱,但說無妨。”

“呃”我支吾半晌,斟酌著道:“他這個人有時候很狡詐很可惡”

我的話還未落音,屋外就傳來一陣喧譁聲——

“公子公子老爺吩咐過”

門“嘭”地一聲被重重推開,回頭就見風莫醉冷著個臉闖進來,行到跟前一把將我拽過去,急急轉身往外走,看都沒看秋兮涯一眼:“跟我回去!”

水袖拂過,棋子散落一地,濺得四處都是。

我絆到臂上的雨青色長綾,踉蹌著扶住他的胳膊,險些摔倒。

“小醉!”秋兮涯忽然高聲喚道,語聲中滿是心痛。

腕上的手勒得更緊,風莫醉止步,冷冷回頭:“你想怎麼樣?”

秋兮涯的臉色有些難看:“既然已經回來了,連片刻都不肯多呆嗎?”

風莫醉雙唇緊抿,臉色冷峻得像是籠了厚厚一層冰雪,目光不知落在何處,卻也沒有再移步;秋兮涯則盯著他,眼中似有溼意,神色間也泛出濃濃的哀傷。

跟進來的下人早已十分識相地退得一乾二淨,兩人就這樣僵著,久久不再開口。

我被這詭異的場景弄得一頭霧水,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終於忍不住扯了扯風莫醉的袖子,小聲問道:“你你怎麼來了?”

他轉過目光瞥了我一眼,臉上沒有半分笑意:“我說的話,你半句都沒放在心上是不是?”

我打了個寒噤,乾巴巴地賠笑兩聲,動了動手,想掙開他,卻不料反被握得更緊。

秋兮涯緩緩起身,開口道:“藥我已經給了世子,小箋她答應在秋府暫住幾天,你也好久沒回來了,不如一起留下。”

風莫醉回眼看他,雙眉緊皺,語氣冰冷:“你拿她威脅我?”

秋兮涯聞言一震,面色有些發白,話語竟也添了一絲顫抖:“我為父不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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