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2 / 4)

“願意。”良久,我終是開口,輕輕吐出兩個字,心下涼透。

秋兮涯聽到我的答案,眼中閃過一絲愕然,隨即微微笑了,走近兩步:“不知姑娘是否還有同伴?”他見我有些茫然,繼續道:“秋某想留姑娘在府中小住幾日,蝕心散九日痛絕,中毒者只怕不能再耽擱,姑娘如果是與人結伴而來,不如讓那人先將藥帶回去。”

“秋前輩果然考慮周到!”見他這樣一副趁人之危,還生怕我逃走不認賬的嘴臉,我不由怒火中燒,冷冷說了句,鄙夷嘲諷意味極濃。

他自然聽出來了,微微一愕,隨後極不自在地移開目光,望向別處:“秋某此舉,也是迫於無奈,還望碧姑娘見諒。”

我已不屑再和他虛與委蛇,別過臉淡淡道:“是有個同來的朋友正候在府外,你如果信得過,把藥給他就行。”

他似乎沒有生氣,低低的語聲中帶了些許異樣的笑意,轉而又問道:“不知姑娘那位朋友是?”

“靖邊侯世子蕭遙。”我沒有隱瞞,大大方方道。

那張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神色,他並未感到驚訝,也沒再說什麼,只是緩步朝院門口走去。

“阿萱,你終於出來啦?拿到藥沒?”蕭遙一見到我,就急忙湊上來問道,一雙桃花眼卻瞟向旁邊負手立著的秋兮涯。

我垮著個臉點點頭,小聲道:“條件是我必須留在這裡。”

“留在這裡?”他將張開的玉扇叩在胸前,斜眼若有所思地望著秋兮涯。

“世子,別來無恙?”秋兮涯一臉波瀾不驚,微微笑道。

“秋叔叔好!”蕭遙嬉皮笑臉道,活脫脫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

秋兮涯笑道:“世子既已到洛陽,為何不回侯府看看?”

“回去只怕就出不來了!”蕭遙擺著玉扇,頗為感慨地嘆道。

“侯府現在”秋兮涯欲言又止,彷彿有事相告,卻終究沒有說出,只是將“拈花一笑”交給蕭遙:“這是‘拈花一笑’,世子將它帶走吧。”

“放心,本世子一定會辦好這事的,”蕭遙笑嘻嘻地接過藥,眨眨眼,言語間別有深意,“而且該帶的訊息也會帶到的。”

我正疑惑著,他忽又湊到耳邊,小聲丟下一句:“瘋子醉估計已經在路上了,別擔心,他一來,你就沒事了。”言罷,利落轉身,驅馬疾馳而去,姿勢瀟灑狂放。

☆、試問荒唐誰堪比(九)

【我還可不可以,重新等到花開?】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秋兮涯安排我住的院落就叫“如故軒”,竟然還在先前相談的那個小院後面,當真不是一般的偏遠。不過,如故軒的屋室雖不多,卻出奇的乾淨古雅,各類擺設也頗為不俗,還有一間極大的書房。

我隨意走動了一下,發現這兒原本應該是男子住的地方,而且更奇怪的是,我總覺得很多東西都透著一股熟悉的氣息,那種朝夕相處總伴在身邊的氣息。

托腮坐在窗前,某一瞬,腦中忽然靈光一閃——莫姝語好像曾經說過,她常常到秋家來見風莫醉,也就是說,風莫醉在洛陽時就住在秋家,而這股氣息——分明就是風莫醉的!

可他不是跟秋兮涯有殺父之仇嗎?為什麼又會住在秋家,還有這麼好的待遇?

莫非是秋兮涯心生悔意想彌補當年的過錯,而風莫醉則假意接受伺機報仇?或者是蕭遙從頭到尾都在騙我,他們倆根本就沒什麼深仇大恨?

思緒混亂如麻,我平時本就少眠,現在換了個陌生環境,又遇到這麼一堆問題,越發難以入睡了。

揉了揉額角,信手取出紫玉笛,橫在唇邊,緩緩吹起來。

窗外,皎潔的月光洗過芭蕉葉,一片靜謐空靈。

曲如流水,隨溶溶疏華輕瀉,滑過花木枝椏。

恍惚中,過往的許多畫面在月色裡慢慢鋪展開。是那一晚,清荷池水中迢迢遞來的一杯殘酒和迷離了眼眸的一片雪白;是很多次,淺笑伸出的那隻手,指骨修長,指尖若凝月華;是清冷大雨中,依舊溫暖寬厚的懷抱

曲還未終,忽聽到一陣輕微的響動,我放下笛子,探頭望了望,小心翼翼問道:“誰?”

一個人影從暗處緩緩走出,立在芭蕉之前,藍衣深沉,正是秋兮涯。

我愣住,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他頗為關切地開口問道。

我卻覺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硬著頭皮道:“出門在外,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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