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輸吧!”
還是沒有回答。
三杯酒,眉微皺,眼未抬,頃刻便已飲盡。
蕭遙微微一愕,彷彿有些詫異風莫醉竟然一言不發忍受他的胡亂攪和,隨後瞅向我,繼續玩世不恭地張狂道:“阿萱,你先別急著高興,看看你出的什麼破句,半點文采意蘊都沒有,分明就是在敷衍!所以,你也要罰一杯!”
我無語瞥了他一眼,不想把氣氛弄得更糟,抬手斟了一杯飲下。
他搖著玉扇,仰頭望了望天,又掃視了我們一圈,感慨道:“看來大家今晚都沒有風花雪月的心思,不如玩點別的?”他沉吟片刻,道:“不如就說酒名吧?說完酒名說茶名,說完茶名說奇花異草接得慢的就罰酒!”一顆腦袋湊過來又轉過去,桃花眼中開出璀璨魅惑,“怎麼樣怎麼樣?”他將玉扇擱在桌案上,微抬下顎,兀自繼續道:“這裡本世子最大,本世子說了算!我們四個好不容易聚齊了,要喝酒就痛痛快快地喝,這麼不慍不火的,真讓人憋得慌!”
沉默。
也就是沒有人反對。
於是——
“本世子先來,離人醉!”
“忘塵。”
“青漓。”
“瘋子醉!你輸了”
“花椒”
“什麼花椒?是花雕,阿萱,你錯了,罰兩杯”
“這一次不算不算!挽幽她沒準備好”
“世子,你重色輕友!有本事你代喝!三杯”
☆、舊日傷心君知否(三)
月至中天,燈掛枝頭。
清瀅流華水般漫開來,已分不清到底是湛湛月光,還是盈盈燈火。
青釉杯中,酒映明月,漣漪細細,碎華點點,像琥珀色的夢,漾漾的,幻成了絕世的花,開在心底。
澹澹月光中,或言笑晏晏,或橫眉佯怒,都沾染了濃濃酒香,醇厚綿長。
只是不知,下一次樽前同醉,又是何時?
四人都已有了醉意,至於誰為最甚,倒是難以評斷。
“再來再來!”蕭遙有一搭沒一搭地揮著扇子,興致高昂。
“等等!”挽幽姐忽然端著酒杯,斜眼看他,緩緩道:“我想和世子再單獨來一局,不知世子肯賞臉嗎?”
蕭遙愣了愣,看著月光下那張洇開淡淡酡紅的臉,半晌,搖搖晃晃地湊過去,勾出一抹邪魅風流的笑容,調戲道:“這個自然是沒問題,只不過要換一換賭注,如果我贏了,挽幽能給我什麼呢?”
“哦?”一泓秋水流轉過去,勝似花開剎那的動人心旌,瀲灩朱唇輕啟,每一個字都帶了難以抗拒的魅惑,“你想要什麼?”
蕭遙再次呆住,很快又笑了,氣息逸在挽幽姐臉上:“如果我想一親芳澤呢?你是不是還敢賭?”
我也呆住。
蕭遙發呆,大概是被那種酒後媚色所迷,而我,則有一大半是因為擔心,擔心他這麼肆無忌憚地調戲,會被挽幽姐一巴掌摑回洛陽城去,到時候局面只怕難以收拾。
然而,更加令人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了!
“這就是你心中所想?”挽幽姐竟然軟軟靠過去,白玉蓮藕般的手搭上蕭遙後頸,整個人如閒花醉落幽潭,細長睫羽下,是媚眼如絲,秋波流麗,“都說靖邊侯府蕭遙世子風流多情,溫柔鄉中倚翠偎紅,紅顏知己遍佈天下,卻原來,也不過如此。”紫色髮帶微松,似是承不住如瀑墨髮,一綹青絲越耳垂下,像是垂到了心底,輕輕撓著,撓出一枕灼熱瑰麗的帶著魅惑的夢,而那朱唇裡散開的氣息,不必靠近,也能感覺出是如蘭如馥,“從去年六月初見開始,你就紆尊降貴一路跟著我,出生入死百般討好,原來竟只是為了這麼簡單的一個要求嗎?”
我抖了抖,連杯子都握不穩了。
素來遊戲花叢風流不羈的蕭遙也添了些許尷尬,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手扶上挽幽姐肩頭又立馬放開,半晌才別過臉,衝著我們訕訕笑道:“看看來,結果已經出來了,最先倒下的人是——”
話沒有說完。
因為他已經無法再開口。
他的唇,已被封住。
被另一個人的唇封住。
瀲灩的,清麗的,含了幽香的唇。
一切發生得這樣突然,我很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挽幽姐居然吻了蕭遙!
酒杯“哐當”倒在桌上,我僵硬地挪動視線,向風莫醉求證,卻發現他卻微皺著眉,心思彷彿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