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機會。
三日後,他在花園裡置了酒,等風莫醉應約前來,我則躲在一間屋室內的窗後偷看。
等了約摸半個時辰,風莫醉終於出現在視線中,隔得較遠,我聽不清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只覺得謝卓的臉色漸漸陰沉,而風莫醉則始終一副雲淡風輕、成竹在胸的瀟灑模樣。
許久,風莫醉起身告辭,不知聽見謝卓說了句什麼,猛地轉身,朝我這個方向看來,神色瞬間大變。
我呆了呆,趕緊關上窗,呼吸急促。忽然想到,謝卓估計是在利用我威脅他,便再也藏不住,慌忙跑了出去。
只可惜晚了一步,我趕到的時候,就只見謝卓一個人坐在桌邊悠閒小酌。
“你跟他說了什麼?”我盯著他,開口質問。
他淺酌一口,淡淡道:“你既然這麼不信任我,為什麼又要踏進這裡?”
我看他如此波瀾不驚,心下一緊:“你是不是用我威脅了他?”
謝卓抬眼,彷彿已洞悉一切:“那就要看,你來這裡究竟有什麼目的了。”
我微驚,冷笑:“原來你也不相信我。”頓了頓,坦誠道:“我想弄清楚,那個岫岫到底是什麼人。”
“岫岫?”謝卓握杯的手一緊,眸光大變,“你怎麼會知道她?”隨後又平緩下來,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打量著我:“尋芳閣的牡丹果然不是你。”他擱下杯子,嘴邊浮出一抹玩味的笑:“你想知道我和她的關係?她現在住的是我的地方吃穿用度也都是我在安排,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居然被蕭遙胡說八道給猜中了,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半天,疑惑道:“那她怎麼會出現在尋芳閣?”
“如果我說,我也不清楚,你會不會覺得荒唐?”謝卓換了苦笑表情,“我是跟蹤她才到的那裡,無意中撿了個女人,以為她柔弱可憐,沒想到卻反被她步步算計,差點連身家都丟了。”
想不到竟是這麼回事,我有些訝異:“這跟風莫醉又有什麼關係?”
“本來是沒什麼關係,”語聲稍稍一頓,“可如果這個女人出自他風家,關係就大了。”
我更加不解:“岫岫是風家的人?”
“這你該去問風莫醉,他頻頻將我丟失的東西送回來,分明是布好了局等我往裡跳。我現在只想弄清楚,他到底是怎麼拿到那些東西的。”謝卓的目光變得深沉凝重。
我看向他:“我知道的,比你還要少,你最好不要指望我。”
他忽地一笑:“時至今日,他都另有妻兒,卻還肯為你舉棋不定,你難道不高興?”
我將語氣調得淡淡的:“你覺得,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威脅他嗎?”
他面色微僵,斟一杯酒飲下,默然不語。
我忽又問道:“其實,有很多次,你都可以置我於死地,為什麼要手下留情?”
他回答得有些滄桑:“逼死你又沒什麼好處,我為什麼要費那個功夫?”頓了頓:“以前的那些人,還在的已經沒幾個了。”
以前的那些人,還在的已經沒幾個了。歲月無情、往事成灰,從來都太難敵過。
難得聽見他生出這般感慨,我亦有些觸動,一時無言。
“坐下陪我喝一杯吧,明日我讓你見岫岫。”他另取一個杯子,斟好酒挪到我面前。
我稍稍猶疑,還是坐下了,端詳著白瓷盞中的細細漣漪,沒話找話:“你一向都很謹慎,這次怎麼會大意到收留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
他反問:“你第一次看見她,是什麼感覺?”沒等到我的回答,他就兀自又道:“我也是男人,當然會偶爾憐香惜玉一下,何況遇見還是個善解人意我見猶憐的女人。”頓了頓,飲下一杯酒,“不過,你也可以認為,是我這兩年過得太順,把戒心都磨光了。”喃喃地,又自言自語般滑出一句:“也或許,只是想證明,她沒那麼重要”語聲極輕,聽得人一頭霧水。
我淺酌一口:“風莫醉送回來的都是些什麼東西,竟然能讓你那麼大驚失色?”
“大哥的舊物,包括採異軒出售的那幅畫,還有府裡丟失的一些東西。”說這話的時候,謝卓的神色有些奇怪,目光中閃過一絲怔忡。
“你懷疑,是岫岫偷盜了你府中的東西,然後轉交給他?”
謝卓搖搖頭,卻沒有再解釋,垂下眼,也掩藏好所有情緒,自斟自酌起來。
他的酒量比不得風莫醉和蕭遙,待到壺中酒還剩一小半時,他就伏倒在桌上,沉沉睡去。
我總共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