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修眉往上展了展:“這可是你說的,第三件事是什麼?”
“你放心,這一次我絕不會給你機會投機取巧的!”信心十足地挑眉瞥他一眼,腳下無意識地踱了兩步,“讓我好好想一想。”
正想著,兩瓣溫軟的唇突然觸了一下我的唇,蜻蜓點水般,很快離開。我一驚,看向那張滿是得意笑容的臉,惱道:“你幹什麼?”
他悠悠然笑著答道:“我都贏了兩局,總該討點獎賞吧?這樣,萬一你事後反悔,我也不至於太虧。”
我狠命磨了磨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想好了,這一局,我們來賭天意,看你還怎麼囂張!”
他微微皺了下眉:“天意?”
“對,天意,而且還是跟燈有關。”我昂首挺胸道:“我們各自去買一盞花燈,如果你買的花燈能跟我的一樣或是能跟我的配成一對,就算你贏。”頓了頓,特別強調:“中途不許回頭偷看!”
他瞅著我,沉默了片刻,面不改色道:“好。”
我高興地左右一指:“你去這邊,我去那邊,待會兒回到這裡。”
這條街比剛剛那處冷清一些,所以花燈什麼的也要少一些。我走了約摸十幾丈的距離,回頭看見風莫醉似乎只走了幾步,停在一處賣燈的小攤前上下搜尋。
正想再走遠一點,忽然被一個溫和的聲音攔住:“姑娘,買盞燈吧?”
賣燈的是一位年近半百的老伯:“只剩最後兩盞了,姑娘就當做件善事”
我看向那架子上僅存的兩盞燈,恰好湊成一對,朦朧燈火透過雪色薄紗散出來,薄紗上並蒂蓮描得優雅精妙,連題詞也極為匹配,花好月圓情深意濃。
“而且天色已晚,姑娘買一盞,回家也方便些”老伯不停勸說。
許是被那散出的素光迷了眼眸和心緒,無意識地偏頭朝遠處望去,我心上的那人一襲月白長衫,長身玉立在漾漾燈火前,始終沒有回頭,隱約可見熟悉的側臉輪廓。
剎那間,心底彷彿有什麼東西洶湧出來,錦繡繁花乍然盛放,織出一枕華胥,湛湛月光染遍枝葉,蔓延至每一個幽暗角落。
流年輾轉,如此匆匆,而他還在這裡。
鬼使神差地對賣燈老伯道:“老伯,這燈我買了,但要麻煩您幫一個忙。”抬手指向風莫醉,“請您想辦法讓那位公子買下另一盞燈,可以嗎?”
“這”老伯面露難色。
我很沒出息地低頭解釋道:“他他是我的夫君,可是我們最近有一些誤會,他說說如果我能跟他買到成對的花燈,就不再計較以前的事”
經過我一番裝模作樣的胡編亂扯,老伯終於大義凜然地提著最後一盞向著風莫醉走去,並保證不會提到我。
我傻子一樣在原地立了半晌,猛然醒悟過來,提著燈急急朝另一個方向走開,邊走邊罵自己沒出息,竟然會想辦法讓他贏,完全是昏頭了。
不知道走了多遠,胳膊忽然被人拽住:“傻女人,你還想走多遠?”
我止步回身,看見風莫醉手裡已然多了一盞燈,與我的恰好成對,這老伯辦事還真不賴。
風莫醉顯然也瞅見了我手中的燈,視線上下一逡巡,最後停留在我臉上,光彩清亮的黑眸裡滿含笑意。
我後退一步,差點沒拔腿就逃:“我我覺得這盞燈不太好,正準、準備去換一盞”
“是嗎?”
他並沒有攔我的意思,勾嘴笑得高深莫測,反倒讓我怎麼也挪不動步子。
修長有力的手緩緩伸進衣袖中,再出來,指間已拈住了一根細長銀針,散發著冰冷可怕的光芒。
我打了個寒顫:“你你你想幹什麼?”
他不語,看著我,似笑非笑。
我只得妥協:“算、算了不換了,換來換去也挺麻煩的”
他收了銀針,笑道:“既然這麼不想我贏,為什麼還要巴巴地讓人給我送盞燈?”臉湊過來,修眉一挑:“嗯?”
我聞言訝然道:“那老伯告訴你了?”一股怒氣直衝腦門:“他答應過不說的!”發完火,瞥見那張臉上奸計得逞的笑容,登時明白自己又被騙了。
“原來,天意是由你來定的。”風莫醉悠悠丟擲一句。
“你!”雙頰一熱,我懊惱地轉身就走,恨不得立馬逃開。
“別走這麼急,小心把燈燒掉了。”他緊緊跟上來,嗓音依舊笑意濃濃。
我一咬牙,索性頓下腳步,偏頭笑吟吟地道:“我就是故意的,你不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