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姑娘怎麼問起這個?難道你認識這家主人?”
淚西哀傷的目光環視四周,心潮翻滾,她記得小時候,那個五尺高的櫃檯太高,她就算踮起腳尖,也看不到爹爹在裡頭寫藥方的樣子。
黑眸蒙上霧氣。
她吸吸鼻子:“不瞞大嬸,我家跟這家藥堂的主人曾是故人,不料十年前這裡陡生變故小時候我來過這裡,沒想到這裡的擺設一點也沒改變,所以有太多疑問了。”
婦人將淚西請到座上,倒上一杯熱茶。
“原來你是這藥堂主人的故人之女。”
“大嬸難道不認識這藥堂的主人嗎?”淚西更加疑惑,她的記憶裡,自己家似乎並沒有什麼親戚。
“是啊,並不認識。只記得十年前的一天,我家相公突然跟我說,以後要搬來這裡住,原來是有位姓聞的大人,僱傭我們夫妻來給人看房子。後來才知道這房子的主人已經發生了意外不在了。”
聞大叔?
原來他帶自己入宮以後,還特意請人來料理自己的家。淚西忍住內心的激動,眸光在燈下閃爍。
“謝謝大嬸。”
那婦人怎知淚西的心思,嘆息一聲:“謝什麼。那時候我跟相公很窮,正好有了這房子可以給我們遮風檔雨呢,何況那位聞大人還給我們開了工錢,只是我家相公他福淺命薄,唉!”
“你相公他?”淚西從她的神色隱隱猜到了幾分。
婦人搖頭,眼中突然湧出淚水,立刻以袖口擦拭了起來。
淚西注視著她,心思不禁回到夕陽下那抹高大的背影之上,她朝碎花步簾子背後看了一眼,問:“請問一下大嬸,半個時辰前,我從這裡路過,見一年輕男子從藥堂走出,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婦人抬起了臉,想了一下:“哦,你說那個啊,只是個路過藉口水喝的小夥子。”
路過?
少凌哥哥只是路過嗎?還是他真的來找自己,所以特意到這草堂?
袖口間的手指悄悄地交織了起來,她咬了咬唇,有著隱隱的期待和雀躍。
如果那人真是少凌哥哥,他一定還沒有忘記自己,否則又怎會來到這藥堂?
心,暖暖的,如被柔和的春露滋潤著。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還能被人記得,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情。
“大嬸,那年輕男子有說什麼嗎?”
“姑娘,莫非你認識那小夥子?”婦人好奇地盯著淚西的臉,見她的臉色在燭光下逐漸變紅,似乎明白了什麼,“敢情你們是一對?”
“不是不是!大嬸誤會了”淚西連忙擺手。
“看你這樣子,我倒想起來了,那小夥子一到這屋中神色也是怪異,問我這藥堂裡住的人家現在哪去了?我如實告訴了他,原來你們認識啊。”
婦人很堅信自己的猜測,淚西不好意思再否認什麼,眼前浮現出當年與少凌哥哥分別時的情景,一抹苦澀夾雜著幸福的微笑緩緩浮起。
夜,越來越深。
淚西獨自坐在後院,月色朦朧。
風,有點涼,吹上她白皙的臉頰,肌膚都是涼的。
這棵大樹已經十幾年了,她從小就喜歡坐在這棵樹下,樹下也有著她跟少凌哥哥相處的情景。
記憶其實有點模糊,溫馨快樂的感覺卻依然清晰。
或許,她跟少凌哥哥真有緣分。
如果少凌哥哥還在豐澤鎮,那麼明天,她就出去找他。
悄悄閉了閉眼,她在心中暗暗祈禱——爹爹,娘這是你們在天上保佑著淚西嗎?
但願我早點再見到少凌哥哥,他應該還記得我的,對不對?
我相信他!
小刀,被她包袱裡拿了出來,輕輕地愛fu著雕刻著精緻花紋的刀身。
眸中閃過思念的光芒。
輕輕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婦人手中提著一盞燈籠,看到靜坐在大樹下的淚西,甚為詫異。
“姑娘怎麼一人坐在這裡?天色很暗,夜風又涼,姑娘別生病了才好。”
見她如此關心,淚西覺得自己的小手都要溫暖起來。
她站起身,隨婦人一同回到屋裡。
“大嬸也一人住在這裡,不覺得孤單嗎?”她微笑著,回到自己故居的感覺真好,這個房間還是自己的房間,只是讓人對爹孃的思念更濃。
婦人道:“我相公剛剛病逝時,真是覺得孤獨難熬,真想隨他去了後來想到曾經答應過聞大人要一直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