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來?”
爸爸摸了摸我的手臂,確認我穿得夠多了以後,才說:“就一會兒的事情,怎麼了?”
我看著爸爸,然後低著頭說:“爸爸,我想回去了。”
爸爸驚訝的看著我,我不敢對上他的目光,慌忙解釋說:“因為,因為我要開學了,得回去了,現在你也沒事了,我確實該回去了。”
爸爸沉默了一下,他低下頭擺弄他手裡扎防水布用的繩子,過了一會兒,他啞著嗓子說:“我去給你買票。”
我拉住爸爸,說:“不用了。”
爸爸不留痕跡的掙開了我的手,然後轉身去扎防水布,我看著爸爸,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爸爸紮好防水布以後,就看著媽媽說:“老婆,你的柔兒好歹也是回來了,你就安息吧。”
說完他就走出來,直接往他的摩托車走去,我跟了上去,“爸爸”
爸爸回頭看了看我,然後拿起安全帽,說:“我去給你買些吃的,你帶著路上吃。”
說完他就戴上了安全帽,我看著爸爸,心裡五味雜陳,“爸爸,我”
爸爸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騎車走了,我正看著爸爸的背影發愣的時候,具順鑫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爸,你的面加肉還是加蛋?咦?”
具順鑫看著我的背影,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我轉過身,看著正在神遊太空的具順鑫,說:“哥。”
具順鑫看著我,回過神來以後他說:“呃,祁柔,你起來了啊,爸爸呢?”
我說:“他去買東西了。”
具順鑫哦了一身,看著棚子說:“早飯就要好了,進來吧。”
他剛轉過身去,我就說:“哥。”
具順鑫站住,回頭看著我,疑惑的問:“幹嘛?”
我猶豫了一下,看著他說:“我一會兒就走了。”
具順鑫愣了愣,“什麼?你說你什麼時候走?”
“一會兒。”
我看著具順鑫,他也看著我,然後具順鑫看了看躺在棚子裡的媽媽,就轉身走進了屋裡。
我慢慢的走進了棚子,站在那張木床旁邊,媽媽的容顏已經恢復到了她這個年齡該有的樣子。
“媽媽。”
我蹲了下去,摸了摸媽媽的眼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站起來就走了。
爸爸回來的時候該來的人都已經來齊了,他沒有理會別人,直接提著一個大袋子衝到了我的房間門口,此時我正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發呆。
爸爸敲了敲門,我回過頭就看到爸爸已經推門走進來了,他帶著一身的寒氣走到我身邊,我看著爸爸,有很多關心的話想說,但是最後我都只是看著他。
爸爸看了看我,然後把那個大袋子放在我旁邊的桌子上,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些錢,遞了過來,“回去按時吃飯。”
我搖了搖頭,把他的手退回去,說:“我知道。”
爸爸拿著錢的手顫了顫,然後猛的把錢收回口袋裡,說:“你回去路上小心點,要是你要是你爸爸媽媽怪你來這裡,你就說是具家的阿姨出了事吧。”
說完,爸爸就轉身走了出去,具順鑫過去問爸爸事情,爸爸沒有怎麼回答,看起來他的心情很糟糕,他們兩個人走了出去。
我看著他們張羅著媽媽的喪事,到了七點半的時候開始派發紅繩,然後大張旗鼓的抬著裝著媽媽的棺木,出去了。
我仍然是坐在床上,看著那個大袋子,最後一個人從房子裡出去以後,我的眼淚不受控制的砸了下來,一顆顆的砸下來,砸得我的心臟越來越痛。
心臟又傳來了碎裂般的痛,我努力的調整著情緒,最後抬起了右手。
一塊尖銳的玻璃慢慢的從我的手心裡鑽了出來,我看著那塊晶瑩剔透的玻璃,過了一會兒,我把右手靠近自己。
離我的臉還有十公分的時候,我停了下來,然後用左手把那塊玻璃掰了下來,玻璃碎在了我的左手裡,順勢扎進了我的肉裡。
我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只看到有一些血液從傷口裡面冒出來。我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留在這裡準備午飯,就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人需要葬禮。
我站起來,在床前站了好一會兒以後,我才背起了揹包,提起那個大袋子,緩緩的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陽光傾瀉下來,我眯了眯眼睛。我停了下來,望向了那個棚子。
猶豫了一會兒,我終於走了過去,蹲在了原本放著媽媽的那張木床前面,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