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然後抬起手從手裡拔出了兩塊玻璃,放在了木床上面。
緊接著我一抬手,狠狠地拍了下去,把帶著血漬的玻璃直接拍成了粉末。
我站起來,腦袋有些暈,然後我帶著那個黑色的揹包和那一袋子的食物,坐上了去火車站的公交車。
公交車上人很多,大概是因為我坐上了早上那些上班族趕去上班的那趟車,我站在後門的門口,旁邊是幾個穿著職業裝的年輕女性。
恍惚間我想起了柳湖,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想起那一個與我不相關的人。
我買的票距離我坐車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我走出售票廳就直接坐在了門口,在我坐下來等開車的時候,無數人路過了我,他們投來了各種各樣的目光。
我不知道我在那裡坐了多久,我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最後我的腦海裡只剩下了一句話:難怪溪久靜第一次叫我小綿羊的時候,我就感覺到那麼熟悉。
原來她在那麼久以前就已經見過我,並且叫過我,她為什麼沒有老?
在我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終於有一個男生走了過來,坐在了我旁邊,他遞過來一根菸,我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他笑了笑,把那根菸塞進了嘴巴里,點著了火。
“哥,你左手受傷了為什麼不用右手來提東西呢?你這樣手會廢掉的。”
我把袋子放在腳邊,伸出插滿了玻璃的左手,淡淡的說:“因為右手也受傷了。”
他看了看我慘不忍睹的左手,然後吐出了一口煙霧,說:“右手傷得沒有那麼重吧?你看你左手全是玻璃渣子。”
我又伸出了右手,他看著我完好無損的右手,笑了,說:“看吧,我就說右手沒那麼嚴重吧,你換隻手不就好提了。”
我也笑了,然後說:“是啊,但是我覺得右手比較痛一點。”
他愣住了,過了一會兒,他說:“那你怎麼不去醫院啊,現在醫院人流都打折,我相信剁手也一定有優惠。”
我笑了笑,“那叫截肢。”
“都一樣。”
他吐出幾個菸圈,然後對我說:“你要去哪兒?”
我說:“回學校。”
他笑了笑,看著我說:“你有沒有物件啊?不介意就我來泡你吧。”
我沒說話,只是低頭看了看鞋面,他看我不說話了,以為我生氣了,於是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哎呀,我逗你呢!別這麼小氣啊。”
我淡淡的說:“我知道。”
男生又是一愣,“啊?你知道什麼?”
“知道你在逗我。”
我回頭看了一眼滾動著的熒幕,他也回頭看著那塊電子熒幕,說:“幾點的車啊?說不定我倆一塊兒的。”
我看了看他,然後說:“十點半。”
他拍了一下腦門,“哎呀,我也是啊!是不是去xx 那一趟?”
我點了點頭,於是他立馬從地上蹦起來說:“那什麼,我先去個廁所,你等我會兒,先別走。”
“嗯。”
我看著男生飛快的跑進了火車站,我回過頭來,拿出手機,滑了幾下手機,男生就已經回來了,他氣喘吁吁的坐在我身邊,“哎呀,我快嗎?”
我頭也不抬,“快。”
男生咳了幾聲,我從爸爸給我的大袋子找出一瓶礦泉水,遞給了他,他意外的看著我,“給我的啊?”
我點頭,他接了過去,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謝謝啊。”
我笑了笑,男生又問:“你去那裡是幹什麼啊?”
我說:“我媽媽死了。”
男生剛把水倒進嘴巴里,聽到我說的話,他噗的一下把水給噴了出來,然後剛好從前面路過的一個小姑娘就中招了。
小姑娘瞪著男生,男生站起來笑著說:“啊,啊,啊,對不起啊,你沒事吧?我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啊!”
小姑娘看了看我,隨後對他說:“下次喝水注意點!”
小姑娘走後,男生就坐了下來,他擦了把汗,說:“靠,老子這麼帥她居然都好意思衝我發火,是不是女的啊!”
我笑了笑,他接著說:“該不會是剛做完手術吧!”
我從口袋裡拿出一包香菸,給他遞了一根,他接過說:“好煙啊。”
我沒說話,只是默默的幫他點上火,他抽了一口,說:“呸,抽完這根老子以後都看不上自己的煙了。”
我也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