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
夫妻交拜,洞房花燭,幾乎是順勢的一壓,現在心裡還有方才那一瞬間的驚慌感,於是更是小鹿亂撞,微微啟著的唇都像是在呼喚他。
慕容絕璟終於笑著不說話,只是乾脆覆了下來。
“詩昭。”低啞的聲音。
“洞房花燭的流程是怎樣?”
他並沒有成過婚,除了與她補拜天地之前,早已吃了禁果以外,這成婚的流程他可是與她一樣,完全一無所知。
不知此刻是故意誘她配合,還是真是不知,低聲問的話語聽起來沉而誠懇。
夏詩昭動了動嘴角,終於扛不住了:“好好像是先挑喜帕。”
“嗯。”還是這般壓著她,狹長的墨眸掃過她。
“喜帕省了,下一步呢?”
難得這般與她說話的樣子,夏詩昭被壓得小心肝兒砰砰的跳。
只得目光如炬般,嚥了咽口水:“然然後是交飲合巹酒。”聲音都低得連自己都聽不見了。
慕容絕璟唇角邊仍是帶著笑意。
“再然後呢。”
“落落簾子。”
回答得已是含蓄,可是還是忍不住自己紅了臉。
答完了自己一雙眸子已經匆匆別開,臉也別開,直看向另外一處去。
那是籠罩在月光下的荷葉,幾朵抽開的蓮花正冉冉開放,就像是剝開層層,只見花蕊的美好,如她此刻一般。
華袍攤開,小腿半露,小節藕臂也裸露在風中。
慕容絕璟聽著夏詩昭的回答,這一瞬直是忍不住笑了:“落簾子”幽幽的重複。
落下了簾子,自然是隔絕了一室的風光,便是脫衣見君了。
不僅是她滿腦子翩躚聯想,就連他也被她帶得思想不純起來。
夏詩昭感覺他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微微一鬆,還以為慕容絕璟終於改變主意了,不欺負她了,這會兒有丁點的失落,又是想要起身來,微微動了動腰肢。
卻是被慕容絕璟下一刻攔腰抱起了。
“嘶”改壓為抱,這一切的動作只是一瞬之間,夏詩昭急得抽了一口氣。
彷彿因為他這忽然的動作,整個船身都微微晃盪,連同兩旁的荷叢都在湖面上搖曳,於是熒光點點,漫天的繁星和螢火蟲更是美得叫人入迷。
夏詩昭只能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襟。
這一刻因為方才的一跌,撕扯,還有被反撲下來的動作,頭髮上的兩支鳳釵都插得不穩固了,只迤然落下。
這一瞬一支鳳釵落在了船板上,直接噗咚一聲清脆的悶響。
這夜這麼近,只有船身盪漾在湖中,波瀾泛開的聲音,還有荷葉互相摩擦而過,葉與葉之間碰觸發出的簌簌聲,以及清脆的蟲鳴聲,像是一曲動聽的曲子,襯得這一聲悶響這般突兀。
越是凸顯,就越是驚心。
惹得夏詩昭更是緊張:“絕璟,你要抱我去哪”
慕容絕璟沉笑:“進來喝合巹酒。”
這話音一落,夏詩昭才看見眼前的景色一變,荷叢以及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觸目的紅。
船坊裡頭是與寢殿一模一樣的景物,就像是回到了初嫁的那一天,若是那一日成親拜堂,他出現了,還與她拜堂了,進入洞房的那一剎那,一定是如今的模樣。
他強有力的臂膀抱著她,就這般將她打橫抱在身前。
夏詩昭紅著的臉燒得**辣的,想下來,忽然又不捨。
又說不出話來,方才可是她自己說的成婚洞房花燭夜的流程,便是掀了蓋頭,然後交飲合巹酒。
慕容絕璟已經將她抱進來了,這會兒將她一放,讓她站直,就在放著兩杯合巹酒的小桌旁。
“取一杯。”慕容絕璟出聲。
這會兒笑著看她,濯玉般的眼眸像是流光掠過。
惹得夏詩昭羞得不敢看他,這會兒一身狼狽,只得匆匆選了一杯。
拿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又上當了。
都拿起了合巹酒了,只能跟著他的流程走,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被他誘入了局中。
這會兒只能紅著臉,看著他。
慕容絕璟笑著端起了另一杯:“來。”
手已經張開,就等著她端酒前來,與他交錯而過。
夏詩昭咬了咬唇,臉都紅得像是沁出血了,只得又慌慌張張把手伸了出來,穿過了他的手腕處,兩個人一併站在一起。
燭光中,船坊裡的紅光下,襯得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