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辭狠戾,頗有幾分敬告的意味,後竟也不等到晚宴結束就甩手走人。
鬧得婁城尷尬地站在原地,一時間沒了之前的風光和得意。
婁錦坐在位置上,端起一杯清酒,聞了聞,覺得心神爽朗。
蕭琴靠近她,低聲道:“可看到對面婁正德的臉色?”
婁錦點頭,斜眉一挑,對著那臉色奇差的婁正德舉杯,那動作何其自然,若無其事地就好似與一位好友敬酒而已。
婁正德握緊手中的酒杯,他今天承受的是奇恥大辱!
皇上竟然就聽著婁錦與那佞臣兩句話就甩了爹的面子,那是從未有過的事。自從父親彰名遠揚後,皇上一紙詔書傳入婁府,各家各戶皆敬父親才學,更忌憚他太子少師的位置,何嘗受過這樣的冷待。
他心中憤恨,哪裡知道手中的酒杯已然碎裂,寸寸扎入手心,烈酒無心滲透進那傷口裡,頓覺得撕心裂肺地疼。
他冷眼瞅著婁錦,命身邊宮女換上一杯酒水,正舉杯之時,婁錦已經把那酒水送入口中,一飲而盡!
幾人見他還舉著酒杯,有人笑,有人竊竊私語,更有人尷尬地打著哈哈。
一場宴會,進行地莫名其妙。
宴會結束只是,婁氏父子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只聽得別人說太子的貼身內侍剛剛來過。
婁錦出了宮門,便見那田笑的馬車傳來了車軲轆轉動的聲音。宮牆下的大紅燈籠把那馬車的背影拉地有些長,隱約中聽來了裡頭男子的悠閒唱曲。
“都說那郎有情啊,都說那妹有意,奈何我這紅娘,中間拐不停。”
聞言,婁錦心中一頓,這田笑是受人所託?
她蹙眉,這田笑究竟是因何坐上這位置的?著實是奇了怪了。
日子越發過得快了,時值陽春三月,日上梢頭正暖,春風拂面恰分。婁錦的十四歲的生辰在她日盼夜盼中到來了。
此時,流螢正給婁錦端上一碗銀耳紅棗茶,見婁錦這越發好看的臉色,她不禁感慨道:“小姐,你這唇紅齒白,面若桃花的,想來這段日子補地不錯。到時候十五歲便能笈笄了。”
&160;這大齊女子笈笄,大多是十六歲,有些女子十五歲便出落地圓潤若珠玉,或者已有女子的婀娜身姿,那便可以在十五歲笈笄。
本來兩年前,婁錦還有些瘦弱,甚至比一般女子要小點,左右是要在十六歲才能笈笄的。只沒想到這兩年過去,婁錦的身子長開了不少,窈窕婀娜,扶風弱柳。
婁錦笑了笑,起身道:“該回去了,夫子給的假期可是十分短暫的。”
她剛起身,突地頓了下,聽著外頭的丫鬟說了句什麼,她聽得一愣,隨即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你聽說了嗎?那羊馨今日入宮了。”
“你說的是那個高齡女子卻還未出嫁的那個?”
“也不知道這麼就入宮了,她那般迷戀蕭縣公,不知道此番入宮是不是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誰知道呢,那羊氏這麼久才出了一個婁蜜這樣的女子,如今怕是不敢再要別家的女兒了。”
兩個人的聲音漸行漸遠,那幾句話卻一字不落傳入婁錦耳裡。
流螢聽得這話,笑道:“小姐,那羊馨要真的入宮為妃,我流螢倒是要恭喜她了。”至少,那個臉皮厚比城牆之人不會再騷擾蕭縣公了。
見婁錦只低頭整理了下衣袖,並未回答自己的話。她忍不住問道:“小姐?”
婁錦跨出了門檻,眉眼間一片冷漠。她望著不遠處走過來的風流男子,便換上淡淡的笑,道:“正德哥哥這是要給錦兒祝了嗎?”
見著婁錦的臉色,婁正德心中暗恨,可面上也帶著笑。
“我就不去蕭府了,這東西就直接交給錦兒了。”說著,他遞上一盒八寶小盒子,婁錦接過一看,裡頭傳來好聞的胭脂味,她笑著接下,把那胭脂遞給流螢,便道了聲謝。
婁正德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陰鷙的眸子微微一眯。
站在他身後的小廝說了話,“少爺,婁錦那麼忌憚於你,你送的東西她會用嗎?”
“不用也沒關係,那是上好的胭脂水粉,那東西乃密法研製,即便她醫術高明,那也查不出一二。”
婁正德微微一笑,全然沒有注意到婁錦走出那拱門後,便把那接過胭脂盒子的巾帕丟入泥土,她急道:“流螢,快把那東西用巾帕包好,一會兒去買一隻小白兔來。”
流螢點頭,暗想那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