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信紙上寫了幾行字,便道:“你把這東西送給縣公。”
流螢點了下頭,便走了出去。
話說羊府內那是一番雞飛狗跳,羊夫人去見羊馨之時,正好撞見了那一幕,儘管她沒有聲張,可羊馨身旁的丫鬟先是一叫,引來了太多人。
如此,便聲勢浩大了起來。
那丫鬟服侍了羊馨多年,太明白羊馨除了蕭縣公,對他人那是一眼都吝嗇地很,自然不可能與婁陽
羊馨被這聲驚叫“吵醒”,她卻看到眼前這人時,一時間羞憤欲死,心如刀絞。
婁陽本以為是羊馨傾心與他,二人行這魚水之歡,不過就是水到渠成,更何況,木已成舟,羊府推脫不得,他心中大安,哪裡想到,羊馨瘋了一樣,哭喊著淚流滿面。
而那麼多的火把照耀著這個房間,她只覺得這個夜晚比那白晝還要刺眼。
婁陽並不明白她心中所想,只退了下來,卻牽扯到她的大腿,她低頭,看到那幾乎裸露的精密相貼之處,一股惡血湧了上來。
羊夫人先是走了進來,把身上的披風給她披上,便呵斥了一些人退下。
“羊馨,怎麼回事,你和婁陽?”
這是在羊府,若是羊馨不肯,縱使婁陽再大膽,也不敢妄然動手。
羊馨渾身疼地厲害,她倒抽著氣,怒地臉色通紅,“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這樣?”
婁陽看著她,一陣驚訝。
方才不是羊馨主動對他獻媚,他如何能在羊府下手?
接到羊夫人遞過來的冰冷目光,婁陽心中一急,卻還是隱忍著,斬釘截鐵道:“方才是她先寬衣的,不過,我婁陽也下了決心,要娶她為妻,本以為是水到渠成之事,哪裡知道她突然就變成現在這幅驚慌失措的樣子。”
“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會看上你,胡言亂語,胡說八道!”
羊夫人也不信,羊馨是那樣執著於蕭縣公,怎麼可能?
婁陽眸子一沉,這女子難道只是想圖個魚水之歡,然後帶著這殘破的身子去與方芸兒一比高下,她以為蕭縣公是撿破鞋撿上癮了不成?
還是說,她誠信要讓自己成為羊府的公敵?
可是,這有可能嗎?
婁陽冷靜道:“你方才還對著我說出了一堆情話,這些話我可以原原本本一字一句念給你聽,你若覺得有假,大可當面指出。”
婁陽把方才歡愉之時,羊馨說的話給說了個清楚。
“爺當濃情蜜意捲簾床,妾當柔膚棉體壓床被。”婁陽冷著臉把這曖昧之話說出,就連羊夫人聽著也不免耳朵燥熱。
羊馨一愣,那是她情動之時,她以為她對著的人是蕭郎,所以,可是,可是!
她聽著,一時間悲從中來,淚水奪眶而出。
羊夫人以為她是承認了,她心中大震,難道羊馨是因為思念蕭郎成疾,錯把婁陽當成是蕭郎了?
羊馨自然也以為如此,她只以為是自己病得迷迷糊糊了,這會兒看婁陽那一副你是蕩婦的表情,頓時怒從中來。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著,“滾,給我滾出去。”
婁陽自然是盯著她,她方才那樣不認賬,可不就是想做一對露水夫妻?可他婁陽又不是那勾欄院裡的小倌,從沒有這樣丟過身份。更何況,他此行的目標不就是兩府結為秦晉之好嗎。
“事情發展到此,婁陽願意負責,明日將會命媒人上門,實這三媒六聘之禮。”
羊馨停止了哭鬧,她瞪大了眸子望向婁陽,突地尖叫了起來。
“本小姐就算被你玷汙了,我的心裡也只有蕭郎,”
婁陽已經被一個女子捨棄,如何也不願意再被第二個如此嫌棄。
“你以為這個世上每個人都與我一樣,能接受別人糟蹋過的女人?當初我心中只有芸兒,這才能愛屋及烏。可蕭縣公心中可有你一分地位?你就這樣出現在他面前,那可是作踐你自己。”
這話若是讓婁錦聽到了,怕婁錦定是要鼓掌三聲了。
作踐?
婁陽後來娶了萬寶兒為平妻,可不就是在作踐方芸兒?
羊馨怔住,胸腔有太多的話要說,此刻竟什麼都說不出來。
“所以,你以為要怎麼辦才好?”
這聲音一出,全部的人都轉頭看去。
那一抹威儀的身影被燭火的光影拉的很長很長,那一雙老眼盯了過來,帶著七分厲色,三分打量。
此人,正是羊府的老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