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來看,倒不如讓婁錦來,分開他們二人,她才安心點。
“姑姑,讓婁錦常來便是,就說是同窗之情,來這坐坐也好。”
皇后點了下頭,紫曉的顧慮不錯。三皇子雖極為重義,可也難保婁錦這丫頭使點什麼手段。
想著三皇子為婁錦這丫頭做的荒唐事,皇后也微微有些恍惚,叮囑了紫曉好好休息,便不再留在這。
很快,婁錦便聽到了紫曉粉碎性骨折,已經在床上下不來的事。
劉韜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眼中閃過光芒的崇拜之情,當時他雖離得不算遠,可婁錦的動作自然,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劉韜清楚,婁錦小姐用上計謀來,可是會毒死人不償命。
他不得不拜服,紫曉小姐要在床上三個月。
而皇后方才也向皇上稟明,將婚期延後了。
嘖嘖,不得不說,婁錦小姐一上場,就給紫曉一個冷不丁的一擊,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婁錦收拾了下,便把幾道符掛在了門前。
一道是顧義熙送的,情意綿綿。
一道是她與顧義熙一道求的,她記得在觀音廟前他們二人對觀音許願,希望,這東西能通人心,改變當下。
將顧義熙寫的詠蜂的詩掛在了牆上。
將顧義熙送給她的那個畫,日出東方給掛了起來。
所有的都做好,她才坐在了床上,拿出腰間的香囊。
尋思了會兒,她才把香囊打卡。
裡面有數張紙條,她掏出其中一張,開啟來看。
心思百轉,想到了他說,“想我的時候開啟來看,不要太過想我,這錦囊小。”
她笑了笑,看向上面的字。
“阿錦,我已經準備好了聘禮。想我的話,便告訴阿狸,阿狸會告訴我。”
婁錦的眼緩緩溼潤,聘禮?
腦海中浮現出顧義熙騎馬來到城門之下,抱起她逃離眾人的模樣。
她搖了搖頭,這錦囊她現在看不得,越是看下去,便會心痛不已。
他若不是因為救她,如何能得了那血塊,又如何能失憶。
她收拾了下自己,這才帶上粉筆,將胭脂水粉抹好,才走向顧義熙的書房。
許是靈芝和雪蓮的味道混合起來格外清香,她素來不愛塗抹這些東西,可也覺得面板極為光滑,她一次用量不重,只待在為三皇子紅袖添香之時,能讓他多恢復些。
書房的光線極為明亮,雖是午後,可暖陽焦黃,從視窗射入,打在那廣袖徐白的長袍上。
映出他健碩的雙臂和有力精瘦的身軀。
他站著攤開一卷奏摺,不斷批閱著,神情肅然,卻極為認真。
烏黑的長髮垂墜而下,俊朗的眉目下殷紅的唇緊緊抿著,俊美無儔地站在那,似乎沒有發現婁錦的到來。
婁錦看他執筆之時,猶如巖壁上的青松,挺拔,俊美。
她腳步輕緩,來到他身邊之時,一抹幽香撲鼻。
他蹙著的眉頭舒展開來,彷彿一瞬間清明瞭許多。婁錦將墨研開,濃稠的墨香伴隨著她身上的淡淡香氣在他的四周氾濫開來。
墨汁濃稠,婁錦微微側著頭,笑而不語。
直到晚上用膳時間到了,顧義熙才停下來,他眉頭微微一皺,看向站在一旁的婁錦。
她竟也這樣站著陪著自己這麼久?
幾個嬤嬤將飯菜送了進來,婁錦便退向一旁,道:“三皇子夜裡可還要讀書?”
她是來侍讀的,若和讀書沒什麼關係,按道理,她可以不用在前伺候。
“夜裡不讀。”他回道。
婁錦眼中劃過一絲失望,可她明白,一些事急不得。這便退了下去。
那碧青的身影緩緩消失在迴廊的盡頭,那素白的手在頭上一抽,只見那如瀑的長髮緩緩垂了下來,長而濃密,烏雲一般,朦朦朧朧,又極為烏亮。
微風吹起她的髮絲,她彷彿踏著黃昏離去,周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散粉一般。
顧義熙猛地站了起來,心微微一痛。
這種感覺彷彿在夢中,那種揪心的疼痛,那樣來自靈魂中的思念彷彿被壓在了心底深處。
那裡似乎掀起了驚濤駭浪,海嘯一般肆虐狂吼。
他的頭,驀地一痛。
血氣翻湧,他的異狀讓劉韜心驚,那些看著婁錦背影而陷入迷惘之中的人被劉韜的叫聲嚇到,回過頭來才發現三皇子似乎頭疼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