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宮上下都緊張了起來,就在劉韜想著要不要找太醫之時,顧義熙擺了擺手,他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好在殷紅的唇似血。那清亮的眸子依舊黑亮深邃,這才讓眾人放心下來。
阿狸從他的胸口鑽了出來,適時地朝他尚未用過的碗上舔了舔,又在拿筷子那又舔了下,這才躲進了他的衣襟裡。
三皇子微微一愣,這才道:“阿狸餓了,來,到桌子上來。”
阿狸掃了眼這些珍饈,卻想著婁錦做的那肉,令狗銷魂啊。
見阿狸似乎不太想吃,三皇子便也沒再叫它。
只是吃了飯之後,他便覺得腦海中有些混沌的地方彷彿清明瞭起來。
只是,這種感覺並不明顯。
他命了人將飯菜送到婁錦那,婁錦剛回到屋子裡,便思索著方才用筆墨的時候,藥量應該可以。
方才婁錦帶去了自己的墨松,那墨松她也注入了一些藥,雖不多,可足矣讓三皇子時常聞到。
如此下去,長久用了之後,藥效必然能透其血脈。
門上傳來了動靜,“婁小姐,我是小魚,乃是華清宮中負責給您送飯的宮女。”
原是晚膳時間到了。
婁錦開啟房門,那喚作小魚的宮女面上帶著靦腆的笑,她似乎對婁錦很是好奇,看了婁錦兩眼,便將菜籃子開啟。
待她看到裡頭的飯菜之時,她的神情愣住了,反覆擦乾了眼,有些不安地將飯菜都拿了出來。
兩盤菜,一盤只有芝麻點多,菜少地可憐,而飯雖不少,可卻是冷的。
婁錦看那小魚,小魚一張臉幾乎都白了。看來是嚇得不輕。
“婁小姐,我沒有偷吃您的飯菜,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有這些”她記得就要哭了出來。
婁錦卻道:“負責華清宮廚房的人是誰?”
“王公公。”
好大的膽子!
原來是他,就是昨天那雲嬤嬤的對食。
她眯起了笑,然而,那眉梢眼角彷彿都染上了危險的味道。她又道:“你是哪一年入宮的?”
小魚驚慌地跪了下來,“小魚上個月才入的宮,姑娘明鑑,小魚沒有偷吃您的東西。”
婁錦點了下頭,原是如此。選了一個剛入宮什麼都不太清楚的宮女給自己送飯,若是自己追究起來,不過是打殺了一個沒根沒底的新人宮女罷了,若自己不追究,那些廚房中人便會習慣了剋扣她的飯菜。
他們倒是沒膽子朝自己下毒,許是知道了自己醫者的身份。
婁錦讓小魚起來,便道:“你下去吧。”
小魚有些驚訝地抬起頭來,見婁錦目光柔和,心中微安,這才道:“婁小姐,您吃小魚的吧,小魚的雖然不豐盛,可能管飽。”
看小魚那一副模樣,便知道她還在自責。
婁錦道:“不關你的事,更何況,宮中事務繁忙,沒吃好休息好,便容易出錯。宮中出錯小則罰跪,重則要命。你是新人,更要小心警惕,莫要失了分寸。下去吧。”
小魚微微一愣,忙跪了下來。
朝婁錦施了一禮,她眼眶微熱,這入宮一個月,她便是戰戰兢兢,老嬤嬤時常掐她,公公也要求她做對食,她總是擔驚受怕地躲著,可以為今天犯了大過,即便飯菜不是她剋扣的,可王公公必定也會賴定她偷吃的。王公公曆來狠戾,上次有個宮女少端了一盤菜就被毒打三十大板,人一下子就瘦了十幾斤,不成人形。
她叩頭道:“多謝小姐提點,小姐放心。您的飯菜是小魚送的,小魚不會讓您失望的。”
話一落,她便拿著飯籃子朝外走去。
婁錦見那身影,心中對小魚這個宮女卻動了惻隱之心。
她低下頭來,看了眼那殘羹冷菜,唇角微微勾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小魚走了進來,將飯菜收走之時,婁錦道:“去把你們王公公找來,我有事要問他。”
“婁小姐,您在宮中沒什麼靠山,王公公怎麼會來?”就算是固倫公主她也已經外嫁了,宮中各種關係盤根錯節,王公公又如何能聽她的,召之即來?
婁錦歪頭笑道:“你儘管把話傳了,他會來的。”
小魚有些不信,可還是回去了。
此時,大廚房內,王公公挺著肚子,負手而走。
許是在宮中多年,又吃了不少好東西,他的面板光滑紅潤,雖已是知天命之年,可保養極好。
一個小宮女衝了進來,道:“王公公不好了,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