嗽了兩聲,眼中流出了幾滴淚來。
紫曉看著,心中極為難受。
這個男子當日抱著靈牌那痴情的們一樣她記在心中。眼下發生這種事,都是這做母親的太夫人這樣逼著自己的兒子。
老太爺知道朱瑞這性子實又直率,這一嘆氣,難道真的要逼著兒子為死去的大媳婦去死嗎?
事情也已經發生了,朱家沒有不認賬的事。
他深吸了幾口氣,道:“竇姑娘,還請問你家住何方,我們送你回去。”
這話一出,便是太夫人也極為驚訝。
“你說什麼呢?眼下最關鍵的是尋來竇家之人,把婚事定下來。難道讓朱家背上敢做不敢當的惡名嗎?”
紫曉也是驚訝的,朱瑞也愣了下,隨即點頭道:“我知道竇姑娘不願意嫁給我,可是竇姑娘,這是我做下了,我便不會再娶別的女子,若是你那一日後悔了,我隨時都在這。”
婁錦進來的時候便是聽著婁陽這幾句話。
果然是好手段,婁陽這話一是道他是個肯負責之人,二也是一副為紫曉著想的模樣。
一般女子見著這樣忠厚老實之人,都會心中生了幾分特別的滋味來。
再聽著婁錦那句,絕不再娶。怕是會在紫曉的心中生起不小的波瀾吧。
紫曉微微有些怔住,見朱瑞低著頭,拉著還要說話一臉不忿的朱太夫人,她的心是有些動容的。
昨兒個夜裡她雖是有些意識模糊,可她記得,朱瑞待她很是溫柔。
她醒來的時候,本以為是春夢,可事實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她醒來之時還聽著朱瑞迷迷糊糊地喊著芳芳這個名字。
這才知道,原他也以為是在夢中,想著的是已故去的娘子。
她心中微微有些心疼,因著朱瑞的痴情,也因著朱瑞對自己的寸寸退讓。
紫曉卻沒有開口說話,儘管身子還疼,她卻執意要回京城去。
眼下,她怕在這裡見著三皇子,更怕三皇子見到了她與朱家牽扯不清的關係。
她要回竇府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那低著頭的朱瑞唇角滑過一絲詭異的笑。紫曉並不知道昨兒個夜裡,他要了她多少次,更是用了多少香,好讓她能懷上孩子。
想到孩子,婁陽心中疼痛無比。
他的孩子一個一個地不是死了,便是夭折了。
那唯一倖存的那個,卻是招招想著置他於死地。
孩子,是他心中永遠的痛,想著他的年紀,人家的兒子早已經繼承家業,可他呢?
他站了起來,道:“我送你回去吧。”
紫曉本要反對,可見著男子眼中的傷痛,剎那間,那種極致的悲傷,一下子將她包圍住。
竄入她的心扉,讓她恍以為冬日到了融雪的時候,極冷,悲傷至極。
無端端的,紫曉記住了他這個神色,以至於回府後許久,都忘不了這樣的一個男子。
婁錦看著,不得不承認,婁陽有勾引女子的天賦,也著實難怪,娘被他偏偏整整十幾年而不得知。
他總是看著如此痴情,如此為他人著想,這樣的表象,即便你要去怪罪他,怕也不忍心的。
男人,有時候堪比孩子,女人母性大發,又怎麼捨得去怨去恨?
婁錦沉默地看著婁陽送著紫曉離去。
心中不由得生了幾分嘲諷,婁陽玩弄著這世上最為純真的東西,最終會不會被這樣的東西反噬?
她沒再思量,卻對有這樣的父親極為痛恨,而且,此刻,藏在袖中的手蜷縮成了一個拳頭。
紫曉回了自己的屋子收拾東西,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三皇子的面容。
她不能墮落到嫁給朱瑞這樣的男子,她心中的良配乃是三皇子。
那樣丰神俊朗的男子,便是陪著一起慢慢變老也是她這一生最想做的事。
心思定下,可她卻微微有些出神。
她伸出手,廣袖從滑落,她見著平滑的手臂上再無那一點硃紅,眼登時被刺了一般,疼地立刻閉上。
守宮砂,沒了。
她拿什麼去與婁錦一較高下?
她一定要爭取早點見到三皇子,眼下,真是一刻都耽誤不得了。
就在婁陽要去找紫曉的時候,下人上來道:“大老爺,一個喚作空藏的爺要求見您。”
婁陽的腳步一頓,雙眼登時亮了起來,“快,快快有請。我在書房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