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長。
婁錦做了個夢,夢到了顧義熙朝她奔來,一把抱起她將她壓倒。
醒來的時候,她臉色緋紅,尋思著怎麼還做起了春夢來。
也不知道顧義熙怎麼樣了,有訊息也只是傳到桃花村。
腦海中又閃過那非富非貴這四個字。
非富非貴之人如何能讓別人為自己出手?難道真是俠義之人,肝膽相照?
她搖了搖頭,聽劉韜的意思,出手的人太多了。
若非是一個組織,她還真不信。
天大亮,陽光幾乎將屋子的每一個角落都照地亮堂堂的。
冬雪高興地梳著髮髻,婁錦也學著梳了個辮子。
夏雨和海棠早早地準備好了,來這裡尋他們二人。
如此,四人一道出了朱府,幫著府中的丫鬟採買點東西。
四人來到成衣鋪,都紛紛尋著漂亮的花布做些棉襖,婁錦跟著她們進去,眼角掃到了一個黑影。
劉韜他們怕是日夜都在守著她吧。
婁錦無奈一聲苦笑,手下意識地摸了下肚子裡頭的孩子。
她抬起眼來,環視了下週圍,突然瞥見一道極為熟悉的人影。
此人並沒有傳灰色的廣袖道袍,而是穿著一身暗紅輕裘。
婁錦眯起了眼,藏空。
藏空左右看了眼,婁錦下意識地轉過身去,藏在了門後,她對一個黑影打了個手勢,示意去跟著藏空。
那黑影一閃,便消失在了婁錦的身後。
婁錦再看過去,已經見不到藏空的身影了。
太為古怪了,藏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怎麼會不穿他那引以為傲的道袍?
婁錦多留了一個心眼,冬雪幾人就忙著問她什麼顏色好,什麼花樣好。
怕被看出什麼端倪來,婁錦便不再去注意那藏空,也買了兩三件花樣回去。
回了朱府,四大丫鬟便將東西都送給了所有姐妹。
而回了府的她們才知道昨兒個晚上出大事了。
婁錦將新買來的棉花送給伺候老太爺的丫鬟琉璃的時候,琉璃立刻道:“可聽說了嗎?一早上,老太爺氣昏了過去。”
來了。
婁錦問道:“怎麼了?老太爺身子不舒服,可請了大夫?”
冬雪夏雨聽著也點頭問道。
琉璃道:“請了,一早就請了大夫來,可是心病還須心藥醫。老太爺昨兒個才安撫了陳珂老爺,可沒想到今兒個一早,便聽說了竇姑娘和咱們大老爺睡在一個被窩的事,氣得當場暈了過去。太夫人過去勸了,到現在老太爺才醒來呢。”
冬雪聽得雙目圓瞪,“睡到一起了?”
“可不是嗎?本來寧苑和清暉園就一牆之隔,中間還有一道門雖久不用,但還是可以開啟的。聽說昨兒個夜裡,還是竇姑娘睡在了清暉園呢。”
“什麼?”夏雨驚呼了聲。
這麼說,是竇姑娘主動勾引大老爺了?
這怎麼回事?
聽著昨兒個竇姑娘說的話,竇姑娘不是早有心上人了嗎?
“我看啊,竇姑娘昨晚說的話是為了穩住氣急的老太爺,等著昨兒個夜裡這事落定,一錘定音,才讓老太爺無話可說呢。”琉璃說著,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
婁錦在一旁聽著,眉頭微微地挑了起來。
這便是婁陽的手法。
怕是紫曉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到了春暉園,更不會懷疑到生了重病卻一無所知的婁陽身上。
怕眼下是恨極了太夫人。
“後來呢?可發生了什麼?”
聽到婁錦這麼問,琉璃道:“大老爺拖著病體前往老太爺那跪去了。”
婁錦眯起了眼,道:“我們去看看,怕太夫人那要受不少罪,可不能讓太夫人出事。”
幾個丫鬟都點了下頭,消失在這個迴廊處。
紫曉一臉青紫地站在朱瑞身旁,她臉色極為陰冷地看著拉朱太夫人。
這是想要媳婦想要瘋了!
朱太夫人也著實不明白昨兒個夜裡發生了什麼,可這紫曉的臉色也真真是讓她極為難堪。
朱瑞跪在地上,病榻上的老太爺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嘴裡含著人參片,臉色鐵青。
“這事千錯萬錯是我的錯,便是芳芳怕是也不能原諒我,兒子對不起她,卻也對不起竇姑娘。”朱瑞低著頭,雙眼通紅,尚未好的病容有些蒼白。
他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