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無論如何,沙俊都咬定了,住客棧就是花他的錢,就是太心狠,就是太對不起他了。
最後,無奈。
這三人生生被帶到了城主家中。
城主府邸果然是比那縣衙要好太多了,婁錦他們的馬車剛到門前,便有不少人出來迎接。
沙俊在前面引路,而出來的迎接他們的,均是環肥燕瘦各色齊聚的女子。
千里飄香,萬里凝脂啊。
婁錦一邊走著,一邊看著一臉尷尬的沙俊。
沙俊笑了笑,道:“這是的姐妹,姐妹。”
婁錦一眼看去,姐妹足有十幾個了吧。
喬喜翻了下白眼,那一個個女子都穿得甚少,這大冬天的,不怕凍成條嗎?
再看她們,一個個朝沙俊拋媚眼,這是姐妹會做出的事?
“俊兒回來了啊?”迎面走來一個約莫三十五上下的婦人,這婦人丹鳳眼,體態略有些豐腴,倒是有些風流姿態。
也難怪,能生出這樣風流的兒子。
沙俊朝她行了一禮,便道:“兒子給娘請安。”
“快起來。”孫氏笑了笑,轉頭看向了婁錦,眉眼便是猛地一亮,“兒子,你現在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好了,把那些不中用的打發了吧,這姑娘好。”
“娘說的是,娘說的極是。”沙俊朝婁錦眨了眨眼。
“這位夫人見笑了,我不過是路過罷了,以為這是客棧,走錯了。我立刻就走,不做打擾。”婁錦扯了下嘴角,這可不是個好地方,看著是個是非之地。
“哎,別走啊。”孫氏的話剛出來,便聽著一聲極為爽朗又洪亮的笑聲傳了過來。
沙俊立刻低下頭來,畢恭畢敬道:“見過父親。”
婁錦看了過去,踏著大步,腆著將軍肚,魁梧的身子,那一雙鐵臂足有百八十斤重吧。
這便是城主?
沙城主先是看了婁錦一眼,卻沒有與孫氏所言一樣,而是笑了笑,道:“有客來了,怎麼好往外頭趕呢。快請進來。進來坐。”
“見過城主。”婁錦客氣地與城主打了招呼。
城主道:“小姑娘看著氣度不凡,還是我家兒子有福,那朱家的娶了二十個老婆又怎麼樣,哪一個能抵得過我兒子的眼光。”
說著,他看了眼婁錦。
婁錦的眉頭一跳,忙退開兩步,“還有誰比縣令大人有豔福,剛剛見到的女子,可是個個絕色。”
婁錦的話還未說完,城主便笑了起來,“來,餓了吧,到裡頭吃個好酒好菜。夫人,快去準備。”
不知道為何,婁錦有種進入黑窩的感覺。
而藍媽媽更是瞠目結舌,這城主一個話題一個話題跳得好快。
喬喜沒敢有絲毫鬆懈,跟隨計程車兵都在城主府外守著呢。
“上菜。”
隨著管家一聲大喝,一排排珍饈端了進來。
沙城主極為熱情地道:“為了我兒子的眼光,大家來乾一杯。”
婁錦的額頭顯然已經掛下了三條黑線,卻見城主一直都爽朗地笑著,意思地抿了一小口。
“來,錦兒姑娘,你吃一口看看好不好吃,要是吃不習慣,我回頭換了廚子。”
這話都說出來了,婁錦只能低著頭吃了一口,便道:“不錯,好吃。”
她可沒想著第一次見面就把人家廚師給踢出去。
城主呵呵一笑,笑聲極為洪亮,又連綿不斷。
便是藍媽媽都尷尬地看了眼婁錦,“小姐,這城主,肺不錯。”
“縣太爺,不好了。”
安左和安右走了進來,二人臉色都極為難看。
沙俊站了起來,道:“沒看到我爹正高興嗎?什麼事?”
“大人,停屍房起火了,朱家的人告我們胡說八道,詛咒朱瑞。現在屍體已經被燒成了焦炭,這可怎麼辦才好?”
婁錦皺起了眉頭,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為什麼一找上朱家的人,停屍房就走水了?
屍體被燒焦,是誰幹的?
她這一天奔波下來,活不是白乾的,她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這屍體定是一早就被盯上了。
“大人,現在朱家帶人找上門來,說是要新上任的仵作給個交代,說是仵作胡言亂語,詛咒和誣衊他們。”
該死!
婁錦放下筷子,手指根根收緊,竟找到她頭上來了。
“笑話,憑什麼他們朱家想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