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為是受誰指使。
瞭解了這一點,他心中也拿捏了分寸,便耐著性子看著。
左相站了出來,道:“微臣要告藏空相士欺君罔上,謀害妃嬪,更野心勃勃,欲以假太子上位。”
金碧輝煌的乾清宮似乎突然間陷入死一般的平靜,然後接著是一陣鬨鬧聲。
人群猶如那燒熱的油鍋中突然加入的一兩滴水,噼噼啪啪地炸了開來。
“謀害妃嬪?假太子?”任何一點都足矣讓藏空死無葬身之地。
這話要是他人說出來,他們定是不信的,藏空不過是一個相士,相士雖大,可真真算起來,又並非世家權貴也不是富可敵國啊。
皇上眯起了眼,心中突突一跳。他垂下眸來,看向左相大人。
左相面無他色,只微微低了皇上一眼,那雙眸子裡乾淨清澈,無懼無慾。
皇上的眉頭一轉,看向了趴在地上的藏空。
“抬起頭來。”皇上的聲音略有些硬了。
埋著頭的藏空聽得這話,食指動了一動,他緩緩抬起頭來,心中卻有了底氣。
有誰能證明他有子嗣?假太子?謀害芙妃嬪?
最重要的證人已經死在了路上,死無對證,沒人能扳倒我!
他咬牙,面上卻一片悽苦,“皇上,微臣忠心耿耿絕沒有做對不起皇上對不起家國的事,微臣每日想著為皇上配出丹藥都已經耗費了全部精力,哪裡還有精神去弄那些奸惡之事。”
皇上點了下頭,丹藥,對了,他的丹藥也快用完了,他還等著藏空給下一批丹藥呢。
如此一想,皇上便看向左相。
“左愛卿,這話要沒有真憑實據,朕可是要嚴辦!”
場上再次陷入一片唏噓,所有人低垂著頭,雙手緊緊貼著腿側,卑躬站著。
左相拱手道:“微臣有證據!”
皇上皺了下眉,道:“那便呈上來。”
“看左相那樣,難道左相大人當真有證據?真要如此,那藏空真真做了大逆不道之事。”
官員們心中暗暗思量著,想著過去與藏空有過瓜葛的,心裡都微微一凜。
“皇上請看這個東西。”左相大人命身邊的人遞上一個畫卷,那畫卷送到皇上手裡,皇上看了眼左相,再看了眼低頭不語的藏空,便打了開來。
畫卷舒展開來,那是一片鵝黃的衣
角再攤開,鵝黃的衣服便著身在一個女子身上。
畫中的女子約莫十三四歲,年紀很小,卻讓皇上的瞳孔陡然一縮,他驚愕地看向左相,猛地站了起來。
藏空見皇上這態度,心猛地錯跳了一拍,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想來,皇上畫了那麼多年的畫,應該沒有這張畫像吧。”左相大人依著婁錦給的資料上頭的安排說錯措辭,心裡也是驚訝於婁錦的驚心安排,這裡頭的每一個證據都讓人心驚膽戰。
這事,偏偏還是兒媳婦要求自己做的,兒子更是百般支援,左相心知今日這一事揭開,自己在聖上心中便更為心腹。
皇上道:“你認識她?為什麼會有她的畫像?”
在場之人聽著雲裡霧裡,她是誰?畫上是一個人嗎?
“微臣並不認識,這是一個村莊的人根據他們的印象畫出了他們當年認識的女孩。他們便是人證。”
話畢,左相清晰地看到了藏空的後背打了個冷顫,藏空不斷搖頭,唇上喃喃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皇上的手拽地很緊,烏雲珠十四歲的樣子他還尚未見到過,難道是十四歲之前遇到的人嗎?
皇上,很好奇。
他控制不住所有關於烏雲珠的記憶,更控制不了對烏雲珠之前生活的好奇,他記得烏雲珠一次都沒有提起過十五歲之前的事。
他低頭看了眼畫上的烏雲珠,衣服有些粗糙,並不是和他在一起之後的錦衣玉食,有些瘦弱,有些蒼白。
心裡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挑動了一下,變得生澀又痛楚,他抬起頭來,對左相道:“請他們進來。”
左相領命,命人去請了人進來。
迎面而來三個人,一個花甲之年卻若壽星一樣,膚白紅潤。
一個一頭白髮,可臉上卻沒有多少褶子。
另一個是個婦人,她誠惶誠恐地走了進來。
三人同時跪下,等待皇上審問。
“你們三人是何人?”
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趴在地上沒了雙腿之人,其中那花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