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阿錦!”
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巨大的動靜吵醒了在他身旁對女子。
婁錦睜開惺忪的睡眼,朦朧地看著顧義熙緊蹙的眉頭,他面上驚恐的神情中透露著傷痛和不捨還有絕望
“義熙,我在這裡。”他怎麼了?
婁錦將他抱住,聽著他劇烈的心跳聲。
“義熙,只是夢,夢而已。”
顧義熙沉默了,他的手攬住婁錦,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一個月了,他整整做了這同樣的夢一個月,每一個夜晚,他被噩夢驚醒,他
為什麼會這樣?
為何夢裡的阿錦會遭遇那樣的事!
清冷的眸子裡一片傷痛,他親吻著那溫柔的唇瓣,道:“阿錦,我做了一個夢,我又做夢了。”
婁錦也奇怪,這一個月他總是被噩夢驚醒,這一個月,他哪裡都不讓她去,這一個月,他竟派了人去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記得前兩天,她看到劉韜神神秘秘地去了書房,告知義熙,說什麼刺殺失敗。
他要刺殺誰?
青絲纏繞在他的頸側,脖頸上因為出了汗而有些粘膩。
顧義熙深深看了眼婁錦,最後看向婁錦的肚子,才安撫著婁錦睡下。
婁錦也不知為何,這幾日下來除了吃飯睡覺,其他的時間幾乎都在發睏。
顧義熙見她睡著了,這才從床上下來,命人送了水進來,便在坐入浴桶。
溫熱的水尚未退走他的思緒,他眉頭緊緊擰著,想著前幾日劉韜說的那句話。
“爺,藏空臨死之前說王妃以水命壞了天命平衡,必是要受到反噬的。據說那是藏空用了所有的後半生餘力測算出來的。”
顧義熙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扣緊浴桶,方一閉上雙眼,夢中的情景鋪天蓋地而來,如電一樣在腦海中閃現。
阿錦的驚叫,高高的懸崖,萬丈的深淵,還有他來不及阻擋而眼睜睜地看著她墜落深淵下的一片深潭。
最後浮現而出的是阿錦的屍首。
他猛地睜開雙眼,眼中剩下的是驚懼和痛。
他記得夢中的地方,是平沙堰塞湖上的一個山崖。他和阿錦絕不會去那,而且以現在阿錦在大齊的地位,會有誰都阿錦下手?
不,那只是夢,只是夢罷了。
他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直到天邊露出了魚肚白,他才睜開雙眸,捏了捏有些疲勞的兩眼角,換了身衣服,才朝外走去。
旭日東昇,萬丈光芒將黑暗驅散。
秋高氣爽帶來一陣涼風,京城的城門大開,來王者眾。
其中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過了城門口直直朝子午街而來,停在了宮門外。
車上下來一個老者,老者約莫花甲之年,雖是如此,卻也不見佝僂駝背。
他面色紅潤,一看便讓知是健康
的長者。
“見過高隱士。”舒朗彎腰朝高隱士行了一禮,高隱士笑了一笑,道:“煩請帶路。”
太子東宮之內茶香四溢,好茶自是招待貴客。
蕭匕安朝高隱士鞠了一躬,便請入座。
“不知道太子殿下因何事要見草民?”
蕭匕安朝舒朗使了個眼色,舒朗拿上一張紙條,高隱士開啟那紙條看了一眼,眉頭便是深深蹙了起來。
他抬眼看向蕭匕安,道:“敢問這是誰的生辰八字?”
蕭匕安見高隱士只看了一眼,臉色便有些凝重,便道:“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牽腸掛肚之人,她是個女子。”
“她還活著?”
高隱士急急問出的話令蕭匕安一愣,舒朗也覺得詫異,“她自是還活著,而且懷了八個月的身孕了。”
高隱士聞言,眉頭皺地更深了,他抬手一算,心驚地看了眼蕭匕安,道:“她乃水命,依著我這演算法,她本應該在十六歲的時候死於水中。可我夜觀天象,發現從三年前天象就有了些變化,如此,她怕是活不到十六歲了。”
“你是在跟本太子開玩笑嗎?”蕭匕安站了起來,他知道錦兒的事,也知道錦兒前世十六歲死在了婁府的湖中。
這高隱士竟能說出那十六歲之死,那難道?
他的心一陣咚咚直跳,他搖頭道:“這不可能。”
高隱士站了起來,他朝太子行了一禮,道:“既然太子不相信老者,那老者告退。”
舒朗見狀,忙道歉了起來,“還請隱士莫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