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匕安,這裡不宜久留,雖然大長老二長老死了,可追殺你的人不知道是哪個組織的,你得先和我們走。”
哪個組織?
呵呵,蕭匕安笑了起來,他冷眼看向那艘高高的船。這幾日他也算把這附近調查了一遍,除了民風純樸簡單的漁民就只有這個院子的人最可疑。
按照方才大長老二長老的表現,這院子裡的人怕都是萬貴人的人,而那刺殺自己的人怕與那萬貴人脫不了干係。
他眯起了眼,冷冷盯著那佇立在船頭的顧義熙,是什麼深仇大恨,竟然要幾番追殺,不死不休?
婁錦深吸一口氣,她當然知道那些暗殺蕭匕安的人定是和萬貴人有關,只是為何?
蕭匕安不過就是個文臣的兒子罷了。就算他在外公的旗下是少年英才,這也不足矣讓她下如此狠手啊。
只是目前一切均是推測,並沒有證據證明是萬貴人下的暗殺令。
雖是這麼想,她還是不由自主地低下頭,輕輕地擰了下下巴。
幾人上了船之後,便迎向滔滔汪洋,碧藍的海廣闊無垠,火紅的太陽彷彿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婁錦靠在船杆上,閉目養神的她腦海裡卻迅速閃過一些人和畫面。
萬寶兒死了,竟然沒有被葬入婁家的墳墓。
婁陽當真是向皇上表明瞭心跡,皇上呢?他如何想?是繼續放任著他,還是重用?
婁蜜和武世傑都到哪裡去了,為何一點訊息都沒有,萬寶兒死的那日,竟然也沒看到婁蜜的影子。
她皺了下眉,心頭隱隱有些不順。
一個海浪打了過來,她停下心中所想,見這一片碧藍,心頭又陷入了平靜。
蕭匕安和顧義熙坐在婁錦身後的一張方桌上,兩人品了一杯茶,便起了博弈之心。
“上次我輸給你,這次我要一個大的賭注,三皇子以為如何?”蕭匕安飲了一杯茶,目光幽幽,笑意深深地望著顧義熙,得知上次為了一罐蜂蜜,他當時雖沒覺得什麼,後來越想越不是滋味,像是被人陰了一般。
顧義熙唇角一彎,如墨的發恣意飛揚,“什麼賭注?”
婁錦一聽,頓時就挑了眉,這兩人又玩什麼?
蕭匕安朝婁錦看來,那目光透著算計,婁錦警惕地後退了一步,在蕭匕安說出下一句話的時候,她微微舒了一口氣,可沒一會兒,她又再次屏住呼吸。
“我要你懷裡的帕子,那個江南弄魚的帕子。”
蕭匕安說完,目光轉向顧義熙,他唇角帶笑,自信滿滿地睨著顧義熙臉上的神情變化。他道:“錦妹妹,男女授受不親,那繡工也真夠獨特,你偏心,沒送哥哥一份。”
額頭上明顯掛上了三根黑線,婁錦真想一把子掐死蕭匕安,她道:“那東西哪裡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我倒不知道有什麼女工會讓三皇子如獲至寶。”
蕭匕安眯起了眼,看著婁錦腰上掛著的荷包,那荷包與三皇子身上的帕子手法一致,早在蕭琴問三皇子那帕子出自何人之手的時候他就有所懷疑。
“我和你比。”顧義熙伸出白皙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扣住白色棋子,他道:“你先來。”
蕭匕安一笑,對婁錦說道:“哥哥在教你,往後不要隨便送人東西。”
站在欄杆旁的婁錦雙手握成拳,她轉過頭去,不看他們二人。顧義熙在她轉頭的一瞬,殷紅的唇微微勾了起來,目光柔和地看了過去,有幾分疼愛和寵溺的味道。
“阿錦,你無須擔心,這帕子會老老實實跟著我一輩子。”
婁錦心頭一咚,停了一秒,又如同鐘鼓作響,若流珠落旁,打地她心頭一亂。她噤聲,胸口暖暖的,甜絲絲地把她的心緒都收裹了起來。
她低了眼,細細觀察著顧義熙,寬闊的背上肩骨分明,挺直的背脊,好像一株高山之松,隱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袍服雪白,一塵不染。清澈的眸子黑白分明,顧盼轉來的一笑,令人望而生迷,像是微風穿過一片林子悄然來到她的身邊,清爽的若夏日裡冰涼的絲綢。
像是被婁錦看地有些不自在,他臉色酡紅地轉了過來,對著婁錦的眼,低聲對劉韜說了句話。
蕭匕安眼眸一低,把顧義熙那可疑的紅看入眼底,手下意識扣緊了桌子。
劉韜走到婁錦身側,在婁錦的耳邊說了句什麼,婁錦跺了跺腳,飛快地跑到船艙裡去了。
什麼叫做不要盯著他看,否則會輸了棋局的。
說得她多麼不像話一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