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為何?就算婁錦是三皇子所言那般,可她已經死了,她又不是我們害死的,為何要我們給她陪葬。”
“居士有所不知,大齊北方雨雪積重,凍死了不少莊稼農田,更有一些百姓凍死了。因為半年多前的一次大雨,損失了許多棉以及糧食。這次大雪讓那些尚未喘過氣來的百姓們近乎癲狂,遇到年關一次的交稅,他們更是承受不了。如此爆發了又一次動亂。這次情況不同,皇上採用懷柔政策,派了三位大臣前去安撫,這三人都被百姓們以鋤頭扁擔打了出去。蕭縣公向皇上進言,說這事只有對這些百姓有恩的婁錦去安撫最好。”
劉韜歇了口氣,繼續說道:“這事本來皇上並不同意,卻不想百姓們聽了訊息,都紛紛允諾了。希望皇上能讓婁錦回去。上次萬寶兒越獄之後,婁錦小姐的聲望大增,這些百姓們只信得過婁錦小姐,只說讓她去才行。”
一口氣說完這麼多,劉韜喘了口氣,見大長老二長老的臉色越來越黑,他的手也漸漸握成拳,這兩個老尼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暗殺了婁小姐。他看向三皇子,三皇子此刻安靜地看著兩位長老,在轉向青燈的時候,他道:“請青燈居士自刎以謝皇恩。兩位長老,請吧。”
什麼?
自刎?
大長老二長老下意識退了一步,她們道:“這並不是我們的錯,是她失足墜海的,就算皇上要找她,那也與我們無關啊。這事若真是傳出去,那也是我們佔了理的。”
“哦?是嗎?那我倒是想讓父皇聽聽,這島上的漁民都怎麼說婁錦之死的。”顧義熙的大掌拍在了石桌子上,石桌子猛然一震,中間裂開了一條縫,像是誰的身子,骨裂斷碎了一般。
二長老呵呵一笑,“那都是漁民們道聽途說罷了,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是不會伏誅的。”
顧義熙挑了下眉頭,他盯著二長老看了一會兒,那月白的長衫在他退後兩步的時候被風吹起,揚起一道極為蕭索的風景線。
兩邊的侍衛點了下頭,紛紛朝兩位長老襲擊了去。
大長老見此,忙接掌應對,她咬緊牙關,對著顧義熙道:“三皇子,您如此對待我們乃是濫殺無辜,就算我們死了,這些漁民也會把這些事一傳十十傳百說了出去。皇上找不到人就隨便找人來洩恨了嗎?”
說話間,一把尖刀刺了過來,她險險一退,有些狼狽地躲了過去。
二長老更是惱火,她盯著顧義熙,笑了出來。
“人都道三皇子仗義天下,俠骨柔腸,不過就是天下人胡說八道罷了,今日你竟然為了一個女子濫殺無辜,真不知道皇上知道了會不會繼續疼愛你這個皇子!”
牆上,月白色的身影不動,他的手卻深深嵌入牆壁中,一縷紅從白色的牆上滴了下來,絲絲滲透。
他低眉,眸子裡浮現出一抹碧青,她歪頭淺笑,說道:“我要你護著我。”
心頭像是被一根針狠狠刺穿,然後針線一扯,便撕心裂肺地疼,他這是怎麼了?
一零六章 三皇子身世揭曉?
一零六章三皇子身世揭曉?
青燈被人用刀架起,她怔然望著顧義熙,誰能想到二十年前的一個嬰兒如今也如此殺伐決斷了起來。耳邊傳來二長老的驚叫聲,正見她跪在地上,腹部中了一刀,血花飛濺,撒出一層薄霧。
她瞬間僵住,對上顧義熙的眸子,她跪了下來。“請三皇子開恩,這一切都與兩位長老無關,是青燈的錯,望三殿下手下留情。”
大長老正用劍擋著兩柄刀,聽青燈這話時,她一回頭,不免也楞了下,她從未見過青燈給誰下過跪。就算是皇上,她也只不過是半福了下身子罷了。
“青燈,你不用求他,他這是私心作怪,毫無證據竟然濫殺無辜。還在佛祖面前大開殺戒,簡直毫無良知。”二長老吐出一口血,她兩眼殺地通紅,有些狼狽地應付著侍衛們,嘴裡卻還是毫不讓步。
劉韜真想當即就抽出二長老的舌頭,好好彈奏一曲高山流水,看看她這舌頭縮回去的時候還能說什麼胡話。他刀剛揚起,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慵懶,清脆。
“那我倒是要讓兩位長老死地乾脆些了。”
熟悉的女子之聲,靡軟溫柔,像是剛含了一口濃香的江南軟糖,讓人聽之綿軟。
眾人回過頭去,正見一抹碧青站在拱門處,光可鑑人的綢緞髮絲散了下來,披在她纖細的肩膀上,她淺淺一笑,目光逡巡了一週,掠過青燈高陽她們驚訝的神情,定在了顧義熙那張白皙通透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