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凝視著她,直接毫無避諱的目光,看得婁錦的臉頰隱隱一熱,她低了下眸子,眼前迅速出現一抹月白,那飄絲的長衫在她眼前被風吹得瑟瑟作響,她能看到他那雙銀絲雕龍的白龍靴子。
“我以為你死了。”他輕飄飄的話語唯有她能聽得到,這話若一絲緞帶輕揉過她敏感的心尖,她抬眸,眼角露出了絲絲笑意。
似乎被她的笑所感染,他唇角一勾,倒是退開了兩步,任著婁錦上前去。
二長老幾乎不敢相信,這不可能的,那樣的浪,怎麼可能還能活下去!
婁錦笑著看她,“相信你現在可以死地瞑目了吧。”
二長老像是被一隻蒼蠅噎到,臉色蒼白地望著婁錦。婁錦倒沒有再看她,而是轉向大長老。
“大長老,我還有話要問你和青燈,事情不問清楚,我也不好直接回京城,你說是不是?”
她的話一落,大長老就轉頭看向青燈,青燈低下頭,手中的佛珠轉得飛快。她低聲念著大悲咒,像是如此便能撫平內心的惴惴不安。
高陽瞪著婁錦,目光若針一般扎眼,婁錦朝她歪頭一笑,略顯挑釁地抬了下下巴,道:“不知道高陽公主要不要回房間休息?”
她哪裡會肯回房,這麼多年她能生活地如此安逸,一是靠太后疼愛,二是青燈的照顧。她是不願意回皇宮的,皇后也好,萬貴人也罷,都不是很待見她。母妃早亡,她必須要為青燈保下一條命來。
“我隨你們一道去。”
婁錦挑了下眉,抬腳走了兩步,就朝身後的幾個侍衛道:“二長老的屍體就火化了吧,免得髒了這神殿。”
“是。”侍衛們整齊有力的回答如雷貫耳,二長老渾身一顫,對著婁錦道:“婁錦,執意窺探皇室機密,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一把刀直直刺入她的心臟,二長老兩眼一翻,直直跪了下來。
婁錦轉過頭,眉眼一斂,她如何能不窺探?這其中曲折離奇,有太多的秘密,她前世就是過耳不聞,閉目塞聽才會被人暗害至死,如今這一次重活,斷沒有再混沌的時候。
大長老猶疑不定的神情落在了顧義熙的眸子裡,蹙了下眉,他看向婁錦,她平靜地望著青燈,那神情竟是十分篤定。
到了殿裡,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婁錦一行五人。
高陽有些不耐煩,對著婁錦道:“你到底要問什麼”
婁錦掃了她一眼,對上青燈投過來的一個短促的目光,她道:“青燈,可否告訴我,你曾經給什麼人下了馬齒莧?或者說什麼人給你用過?”
青燈打了個寒顫,避開婁錦那直接銳利的眸子,她吞吞吐吐道:“你莫要胡說。”
婁錦唇角一勾,點了下頭,一步一步靠近青燈,在她的耳畔一字一句道:“二十年前你在萬貴人那服侍,與皇上也有過露水姻緣,後來你為何莫名其妙出宮?”
“你?”她怎麼會知道自己曾被皇上臨幸?
大長老臉色難看,這婁錦知道的可真不少。
顧義熙盯著青燈,為何母妃從來沒說過青燈的事?
高陽更是愕然,她看向青燈,眸子中透著不敢置信。父皇竟然臨幸了青燈居士為何不留她在宮中封為妃嬪,就算是個采女也好啊。
“為何不說了?你為何莫名其妙出宮了?”婁錦回頭看向顧義熙,她要讓他知道,即使將來兩人在立場上有所不同,萬貴人也不是顧義熙應該護著的人。
“我,我犯了過錯所以出宮了。”青燈看向大長老,那神情像是求救。
“過錯?是何過錯竟然沒有留下記錄?若是小過不就是懲處一下,若是大過直接下命令處死不就得了。你又是什麼過錯,要被棄在蓬萊島?”
顧義熙聽婁錦這麼說,眼角也眯了起來,他看向青燈,神情變得有些嚴峻。
青燈沉默了,這段故事她不能說出來。畢竟主子也護了她這麼多年平安無事。
“你被皇上臨幸本是好事,卻不想萬貴人從中作梗,讓你孤身一人出宮來到這個島上,大長老二長老奉命監視你,你這一輩子都出不了島,見不到皇上。”
青燈閉上眼,那眼簾長睫都根根發顫,她隱藏了這麼多年,心事頗深,就算是一向照顧她的靜何也都不知她心中所想,婁錦不過是來了一小段日子罷了,竟然能窺視地如此之深。
她緩緩睜開雙眼,強顏歡笑,“你猜錯了。”
她以為自己這麼一說便能否決了婁錦,偏偏她那顫抖的佛珠在這一剎那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