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用力地揮鞭,馬兒幾乎是瘋了一般,朝西郊的方向跑去。
蕭匕安此時一把抓住那男子的鞭子,追打之中,把那鞭子丟在了雪地上。
不知道是那一塊凍土太滑,還是車輪子的問題,車身狠狠打了個滑,驚得方芸兒尖叫著護著肚子。
婁錦緊拽著車壁,她緊盯著那與蕭匕安打起來的男子,若她沒有看錯,這人是真的萬征戰。
他終於沉不住氣了。
就在蕭匕安扯下帷帳,打算蒙上萬征戰的頭那時,蕭縣公喊道:“前面有河。”
婁錦這才看去,汨汨而流的河水只有延安的地方結了一層冰,而往河心的地方在月光下折射出一圈黝黑的色澤。那樣子像是一隻猛獸正張開血盆大口,等著吞併一切。
萬征戰看了眼前方,然後轉過頭來朝婁錦一笑,只見他跳下馬車在雪地裡打了兩個滾便動作迅速地站了起來。
蕭匕安這會兒用勁拉緊韁繩,馬兒的速度沒有減慢,反而更是卯足了勁向前衝了過去。
他的手心已經沒摩擦出一層血,就在離河岸還有幾米的時候,他高喝了聲跳車!
蕭縣公就抱著方芸兒往外跳去,婁錦跳下之時,衣服被車軾捲住,連人帶衣被拖了進去。
“錦兒!”
方芸兒尖叫了聲,幾乎要暈了過去。
忽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幾個黑衣人抽出劍,砍下了車輪子,車子半翻,那衣服應聲而裂,那馬車和馬兒都進了那黝黑的洞裡。
只聽得馬兒高聲嘶鳴,然後整輛馬車都沉了下去。
第八章 蕭家禍起蕭牆
第八章蕭家禍起蕭牆
河岸邊傳來了一聲咳嗽。
方芸兒忙跑了過去,見婁錦面色發青,頭髮散亂,整個人狼狽極了,她哭了起來。“若是因為方才那話,老天爺要懲罰,也不要這樣懲罰於我!”
婁錦睜開雙眼,她握住方芸兒的手,道:“娘,我沒事。”
胸口火辣辣地疼,該死的,她被拖行了幾米,好不容易長出來的肉要扁了。她怒瞪著遠處的那個男子,見蕭匕安去追擊他,便朝那幾個黑衣人看去。
黑衣人之首搖了搖頭,爺派人守在婁錦身邊一點沒錯,這才這麼會兒工夫就遇到了這檔子事。
婁錦深吸一口氣,“替我謝過你們主子。”
黑衣人散了開去,蕭縣公皺眉問道:“他們是誰?”
婁錦正欲回答,肩頭卻是一沉。
她低頭,心下一驚,娘暈過去了。“爹!”
蕭縣公一把抱起方芸兒,飛快地走了回去。婁錦緊跟其後。
到了蕭府,大夫看過後說是虛驚一場,只要好好調息就沒事了。得了大夫這話,婁錦才放下心來。只是如今,她必須要想清楚了,婁陽怕是沉不住氣了,她必須要想一個萬全之策。
夜裡,她喚來了流螢,流螢命了人出了蕭府前往萬府。
夜裡極為寒涼,丫鬟們用暖手袋把被窩熨了會兒才等著婁錦上榻,絲絲的暖意透過身子的細枝末節直直暖入心肺,她深吸一口氣,丫鬟阿葵正要吹了床前的燈火,婁錦擺了擺手。
阿葵沒問,只是疑惑地退了出去。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之久,這靜謐的屋外傳來了幾聲腳步聲,門窗開了個口,一身紅的蕭匕安依靠在窗戶上,挑著眉道:“怎麼?還給我留燈了。”
婁錦靜靜地望著床頂,看著上頭的雕花實木像是要看出一朵絢麗的紫薇一般。
蕭匕安皺起了眉,好一會兒,才道:“那人逃進了婁府,看不清楚他今晚的目標。”
婁錦頷首,誠然,今天馬車上有四個人,雖然暫時無法判別他究竟想要誰的命,不過她相信,那人定是猜到了自己與邱鐵山的關係。
“那人身上有一股蠻力,若只是赤手空拳與他一較高下,那也實屬不易。”蕭匕安沉吟了起來,他深深望了眼那依舊在發呆的女子,她身上彷彿隱藏著非常大的秘密,他歪了下頭,最後笑道:“你這條小命最近比我這條命值錢了。既然也有殺手出現。不過,別死得太早了。爺最近有點無聊。”
他說完,便關上窗戶。
窗上再無他的倒影,只有幾株枯萎的梨樹在月光下有些孤單地站著。
婁錦愣了下,那雙秋水一般的眸子淡淡地掃過地磚上的月光就閉了起來。
第二日一早,雪停了,天邊的太陽曬地人懶洋洋的,幾個丫鬟穿梭與廳堂之間,阿葵送上木炭之後,便笑著站在婁錦身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