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道:“小姐,快來看看,這裡的景緻獨好。”
正陷入怔忪的婁蜜此時身著銀妝緞滾灰鼠毛,荷葉短斗篷樣式,她看了那梅花一眼,眼底有些黯然。
記得那一年,她第一次見到武哥哥,也是這樣的梅花映雪的日子。那時候他和姐姐穿梭在梅花園裡,他折斷那一截梅花為姐姐添了頭花。
那時候,姐姐很美。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什麼是嫉妒的滋味。
可,梅花依舊,她卻怎麼都找不到當初的他和她。無端端的悲涼從心底升了上來,武哥哥,你在哪裡?蜜兒很想你,你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
娘走了,爹爹也把我丟給了別人,你若不在,蜜兒該怎麼辦?
她低下頭,直到宮女喚了她的名字,她才回過神來,抬頭的時候,她顯然愣了下,然後左右看了眼,讓那宮女退了下去,才道:“爹爹。”
婁陽望著她,一步一步靠近她。
婁陽的身材很是高大,如此一走近,就感覺一道陰影直直逼近。
婁蜜下意識退了一步。
婁陽終於停下腳步,他細細看著這個從小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女兒。他對她寄予厚望,對婁錦這兩姐妹,他並非偏愛婁蜜,只因為他不能過多地把寵愛給婁錦,所以對婁蜜就加倍疼愛。這麼多年,該是蜜兒為婁家付出的時候了。
他道:“蜜兒,爹爹需要你的幫忙。”
婁蜜深吸一口氣,她是怨恨父親的。為何在那個黑洞裡不救她,若是那一次,他救了自己。她與武哥哥就不會走到今天的一步。
她眼眶通紅,這就是她的父親,從小那般寵愛她的父親。到底為什麼!
“爹爹,我現在是羊氏女了。”
婁陽眯起了眼,這麼說她是不願意幫他了。他搖頭道:“你娘待你如何,難道你就不想為她報仇嗎?”
婁蜜皺起眉頭,她怎麼會不想?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把婁錦那賤人碎屍萬段!她死死咬著唇,對上婁陽的眸子,她也沒忘了,是婁陽讓娘在死的時候面臨那樣的屈辱,暴屍巡迴,為的就是現在的榮華富貴!
她深吸一口氣,好一會兒,才道:“不知道爹爹有什麼需要蜜兒幫忙的。”
“羊氏有一女至今未嫁,爹爹需要你引薦。”
婁蜜心頭咯噔一跳,她詫異地看向他,他點了點頭。如今他必須要增強自己的勢力,羊氏是不可多得的力量。
“娘還沒過百日!”她歇斯底里地喊著。
婁陽捂住她的嘴,輕聲說道:“這是皇宮!”
婁蜜瞪著他,好一會兒才平息道:“好,我答應你,你幫我找到武哥哥,只要你幫我找到武哥哥,我就幫你!”
婁陽挑眉,“你真要找他,找到他你會後悔的。”
“我不管!我就要找他。”她想他了。
婁陽點了下頭,希望蜜兒見到武世傑的時候能保持冷靜。他深深望著她,有些話他不宜多說,婁蜜若非親眼見到必然不會死心。
他退了下去,就在他轉身之際,前方站著一席白衣勝雪的女子,身後傳來了婁蜜的話。
“為什麼在那黑洞裡不救我?”
他愣住了,一抹慌亂從他的眼底一閃而過。
而那白衣勝雪的女子也望著他,眼中帶著不可置信。
“我”
方芸兒搖了搖頭,也沒去聽婁陽的話,而是徑直朝太后的宮殿走去。
她的面無表情,她的視若無睹,若一把利劍直直插入他的心頭,她就這般看不起他?連一眼都不想再看他了?
這就是她當初深愛的男人,方芸兒任著宮女攙扶,心頭卻寒冰徹骨。
他還有多少事隱瞞著她?她搖了搖頭,何必再去想他人。
婁蜜得不到回答,久了,她竟然也不想問了。只看著方芸兒的背影道:“方氏,你和蕭縣公在一起,可有想過你是白撿了便宜,傷害了他人?”
方芸兒一愣,她緩緩回過頭,疑惑地望著婁蜜。
婁蜜眯起眼,吃吃一笑,“我要讓你知道,你沒有資格獲得這麼多幸福。婁錦她想女憑母貴?痴心妄想!”
她也沒忘,婁錦現在還未入蕭家族譜。
方芸兒不知道婁蜜那篤定的,猖狂的自信來源於哪裡,她只是皺著眉頭看著婁蜜拂袖而去,思索著那句撿便宜。
婁陽走到她面前,芸兒懷孕後,面容嬌麗,光滑若剛剛撥了蛋殼那般。他心頭的執念又冒了土鑽出來,他道:“蜜兒會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