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一看全媽媽,你幫我去廚房催一催,一會兒我要弄雞湯給白太姨娘送去。”
紅兒瞥了她一眼,冷冷道了是。
全媽媽已經不在藥房做事了,自婁錦走後,藥房就被蘇嬤嬤管下,全媽媽被退去了大廚房做了管事。
全媽媽憤慨不已,更上惱恨早些時候沒把那些藥偷盜去賣了。
在這廚房裡,雖然有些油水,但盡是竇氏的人,也撈不到什麼好的去。
“娘。”流翠見全媽媽閒著,便立刻喚了她出來。
“什麼事?”自從知道流翠懷孕後,她總是暗地裡找了些養胎的好東西送上,也見不得她走動。別說這夫人什麼時候能出來,要是流翠先生下孩子,那就是婁府的長子。
流翠把那張紙攤開,讓全媽媽過目。
全媽媽把這紙看過一遍後,就警惕地瞪著她道:“這是誰給你的?”
“怎麼了?”
全媽媽忙把她拉到牆角下,道:“你那事可告訴了別人?”
流翠搖頭,突然眉眼一跳,朝全媽媽看去,難道婁錦看出了她懷有身孕?
那這張紙?
“娘,這紙上到底寫了什麼?”
全媽媽見她不肯說,只道:“這是一張安胎的藥方,雖然我記得不甚清楚,但這一些藥均是安胎好藥。我一直不敢帶你去看大夫,你自己去了?”
流翠愣神,只搖頭。
怔了怔,恍惚中聽到全媽媽喜悅的聲音。
“這回也不怕要去看大夫拿藥方了。只要派你哥哥拿著這藥方去娶就好了。”
大小姐,就連這都知道了嗎?
她閃了閃神,見全媽媽把那藥方收起來,心頭莫名一暖。
不知為何,又想起前些日子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她若是早沒有背叛小姐,是不是就不用留在在吃人的府邸裡,是不是不用這般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錯?
或許,會有一個好兒郎,日子平凡,簡單?
她怔住,望著遠處那空置的穿花樓,眼眶微微熱了起來。她像是被丟棄的一樣。
而早在那個眾人討論要不要把她進豬籠的那個早晨,她就是一枚被萬寶兒丟棄的棋子。
而她,卻在更早前丟棄了婁錦
她緊咬牙關,雙眼陰狠地望著水面的倒影。
不論如何,那是萬寶兒引她上鉤,卻棄她如敝屣。
撫上微微挺出的肚子,她深吸一口氣,“萬寶兒,你會嚐到該嘗的苦果。”
全媽媽有些擔憂地望著她,道:“你莫要揹著我做些什麼?”
流翠瞪了過來,道:“難道我不做什麼,她們就肯放了我?我已經懷上孩子了,容不得我退縮。”她深吸一口氣,胸脯一上一下喘著,道:“懷孕的人每日喝一點那湯藥,多久才會出事?”
全媽媽嘆了口氣,道:“少則一個月吧。”
“哦?”
流翠眯起了眼,神情淡淡的。
武世傑決定離開的時候已經上傍晚時分,他命人去尋找婁錦,卻得知婁錦早已經離去的訊息,一時間心下一慌。
她從沒有不等他就離開的時候。
顧不得和婁蜜多言,他朝急匆匆上了馬車,朝方府而去。
婁錦一路上沉默不言,只到了鬧市的時候,聽到了不少百姓茶餘飯後所言。
“皇上要為三皇子舉辦一場壽宴。說是要在這次壽宴上為三皇子選一位妃子。”不知道誰的聲音如此之大,莫名中,有些刺耳。
“停下來。”她喝了車伕一聲,馬車就停在那個熱鬧的巷子口。
“可不是嗎?大皇子二皇子早夭,皇上的長子就是三皇子。三皇子二十歲了,身畔還無一女相伴。”
婁錦蹙眉,唇角微微抿緊。緊接著,不知道誰說道:“這京中怕只有皇后母家的紫曉姑娘和蕭郡公的女兒蕭琴才會入皇上的眼。你說三皇子會屬意誰?”
“這可難說,紫曉姑娘去年入的國子監,成績斐然。蕭琴與她一道,不相上下。人說魚與熊掌難以兼得。皇上那般寵愛三皇子,不會二人都許配與他吧?”
後頭的說些什麼,婁錦已經聽不到了。
她只是怔怔看著風捲輕簾,聽著那重重的呼嘯聲,只覺得眼睛被吹得有些乾澀。
她閉了閉眼,朝車伕道:“走吧,起風了。”
“是。”
到了較為寂靜的路段,馬車驟然一停,只聽得馬伕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