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婁府剛睡下,就聽聞木官家恭恭敬敬地帶著笑在外頭候著。
婁錦只道疲累,也不去理會木官家,到了傍晚時分,木官家還在外頭等。便喧了進來。
上等的血珊瑚,羊脂白玉環佩,翡翠琉璃簪子,蜀錦顧繡,江南花娘子的胭脂水粉。均是上品,一樣一樣呈現在花廳裡。
方芸兒皺起眉頭,聽到木官家說老爺今晚會過來之時,她的心卻平靜了。
由不得她不多想,頭一次她激動異常,而這次,她卻極為平靜。她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因為這短暫的一個月。
人走後,方芸兒退到房內,竟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躲在裡頭。
夜,深了。
當婁錦看到真切的婁陽出現在穿花樓內,她面上的笑漸漸森冷。
“流翠,今晚你就在屋外伺候著,我有些累,早些睡了。”
“是。”
婁陽寫了一份奏摺後,才入了方芸兒的屋子。
誰都無法預料他此刻的心境,這個女子他肖想了十幾年,這一天他能碰了,他卻有些惶恐。
“你忘了,你對著我的時候都會喊那句,讓你叫你對著方芸兒,難道不會露出本性?”
深怕露出當年本性,蒙上雙眼,他摸了進去。
滿室馨香,這種味道讓人聞了甚為歡喜。他朝床上的人摸去,女子嚶嚀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幾乎要酥軟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眯起笑,入手極為柔嫩,順著曲線向下,竟然是不著寸縷。
終究是渴了十二年的女人。
床上的女子十五歲大小,一張瓜子臉上滿是暈紅,身子癢地難受,她迷離的眼神早看不清楚周遭,隨著男人的手的觸碰,那種灼熱幾乎要將她融化。
令一個房間裡,小丫鬟流螢走了進來,端了一杯熱奶,有些疑惑地問道:“大小姐,怎麼不見流翠姐姐。”
燭火那端,女子側臥在榻上,柔荑翻開一頁書,“她在娘房間伺候著。”
“大小姐,全媽媽好像有事要找流翠姐姐。”
婁錦笑了,放下書,笑道:“去吧。”
人走了,偌大的房間終於安靜了下來。寬大的睡袍隨著她一動而擺出極為風骨的姿態,婁錦放下書,端起那一杯熱奶喝了下去。
清冷的目光看了眼那房間,最終安靜的走到廊外,迎面走來的烏嬤嬤道:“夫人一會兒就會醒來。”
婁錦點了點頭。
全媽媽由著流螢帶到了房外,見房外沒人,他們詫異了起來。
全媽媽暗罵,該死的丫頭,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都沒見萬公子來家裡提親,這事她就不著急?現在府中大權在竇夫人手上,她是一點好處都撈不著了。若不是憑著大將軍送給大夫人的補品,這日子真不好過。
繞了一整圈,還是沒見到流翠。裡頭的叫聲越來越大,男人的低吼,女子的尖叫,聽得流螢面紅耳熱。
“恩輕點。”
這聲音?全媽媽如遭雷劈,僵在那兒,心頭一震一震。
“你們在幹什麼?”屋內傳來一陣慍怒的尖叫傳出。
這下,流螢也蒙了。這聲音,是大夫人?
那
婁陽被那一聲冷喝一嚇,打了個激靈,揭開帕子見方芸兒衣袋齊整,他心頭一突,朝那床上一看,流翠花容失色地坐了起來,拉開被子,錯愕地看著這一幕。
全媽媽急得要跳腳,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方芸兒幾乎要氣出血來,她強壓下心頭翻湧的怒意,話還未出,眼眶莫名就蓄滿了淚。
“婁陽,你就這麼厭惡我?在我的房間和錦兒的丫鬟胡來,這樣羞辱我,你會好受?”她不過怕身子不爽利,去喝了人參湯。回來就讓她看到這一幕?
“芸兒,你聽我說。”婁陽急了,見方芸兒撇開頭,那眼淚洶湧而來,滿張臉都怒紅,那樣子,好像
十二年前,她哭著跑到巷子口,對他喊,“婁陽,你站住,我收了你的聘禮,我是你的。從來都是。”
他誤會了她,認定了她與蕭郎有什麼。
那是她頭一次在他面前哭成淚人。他那時候動搖過,還要娶萬寶兒嗎?他真的動搖過,為了方芸兒,為了眼前那哭成淚人的少女。
“婁陽,我從不知道,你這麼看不起我。我從不知道,你這麼噁心我。我從不知道我方芸兒在你眼裡就是地底下的爛泥,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她嗚咽著蹲下來,雙手掩住臉,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