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發現了她的手心一陣寒一陣熱,從小他就知道鳳墨涵有此疾患,知道發起病來她便沒了先前的威力,只怕會喪身在這群人手中,心中一顫,也不管自己了,緊緊握了握她的手,急急說道:“你快走,不要管我,她們不敢殺我。”
黑衣人似乎也察覺了鳳墨涵的異樣,攻擊更為激烈,鳳墨涵只有運起內力才能與她相抗,可是她越是加快執行內息,越是心痛如絞,再也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黑衣人得了這個空檔,雙掌齊出,以排山倒海之勢襲來,步青瀾驚駭欲絕,情急之下什麼也不顧,插到兩人之間替她生生受了一掌,悶哼一聲,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黑衣人見他衝過來,撤掌已是來不及,只得收了幾成內力,反震之力也令她受了內傷,嘴角溢位一口鮮血來。
“七哥,你怎麼樣?”鳳墨涵摟著倒在地上的步青瀾,見他雙目緊閉,心頭愈加疼痛。“你敢殺他?”鳳墨涵怒視著黑衣人。
她冷笑一聲,說道:“我是不敢殺他,不過主子並沒有說不可以傷他!”
“這就是為什麼二公主非置我於死地嗎?”鳳墨涵問道,“她難道不知道殺了我對她並非有利嗎?說不定,還會惹禍上身。”
黑衣人沉默不語,鳳墨涵閉上眼,說道:“罷罷罷,我本就是個不長命之人,若要我的性命,只管來拿去好了。”嘴上是這樣講,她的手卻摸到了腰間,千絲萬縷的殘絲握在袖中,暗暗將內力聚集,忽然出手,黑衣人躲得快,其他人卻不能倖免,全部被千絲萬縷擊中,駭然倒地。
鳳墨涵拼盡全力是後一擊,再也站不起來,只得坐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氣。黑衣人與她隔了一定的距離,掃了一眼遍地的屍體,毫無波動地說道:“你詭計多端,可還是失手了,最好自己了斷吧,落到我手裡,你一樣是個死,自行了斷,好歹死得好看些。”
鳳墨涵笑了笑,喘息著說道:“你怕我!”
“我幹嘛怕一個必死之人,我從未怕過。”
“如果你不怕,為什麼不敢站得離我近些,還讓我自行了斷?你怕我,怕我還有機會對付你。沒想到幹你這行的還會怕死!”她嘆了口氣,譏笑地看著前方的黑衣人。
黑衣人抬起手中劍指著她:“隔得遠些好,你會使毒,可是你沒有力氣過來了,我卻可以輕鬆地用劍殺死你”
話未說完,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鳳墨涵。
她的手裡拿著一個黑漆漆的小盒子,黑衣人沒見到過,當然以為是個小盒子,她先前看鳳墨涵舉起來,還以為是放毒藥的,不過那卻是洛藍雪留給鳳墨涵的無聲手槍。
淡藍的火光在眼前一閃而過,黑衣人感到自己的心裂成了很多片,她睜著眼,看著太陽光一點一點地淡下去,在她感覺像是過了很久很久,黑暗降臨,包圍了她,其實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她想問鳳墨涵,是什麼暗器擊中了她,可是再也沒有機會。
鳳墨涵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槍,如果沒有它,今日可能就真的報銷了。儘管她全身痛得要命,可是看著昏迷的步青瀾,她不允許自己倒下去,低頭凝視著他,黑衣人既然說了不敢殺他,那一掌應該不至命,可為什麼任她如何呼喚,他就是不醒?
這裡不是久留這地,忍著胸口傳來的鑽心劇痛,她咬著牙站起身來,拖著步青瀾往前走。也許因為長途跋涉,加上水土不服,他最近越來越瘦,不過正因為如此,鳳墨涵才拖得動他。經過黑衣人的旁邊,她猶豫了一下,拉下了她的蒙面巾,很意外,那是一張太過年輕的臉,也許還沒有鳳墨涵大,她愣愣地看了半晌,抬手合上了她的眼睛。
山雨來,風滿樓
鳳墨涵走到床前,掀開被子,為步青瀾推血過宮。他身子本來就虛,自中了黑衣人一掌後,五臟六腑更是差點移了位。天氣越來越熱,他的身子卻總是發涼,對鳳墨涵來說內力根本沒什麼用,還會帶累得她被反噬,所以乾脆天天輸送內力給他療傷,一炷香過後,步青瀾的臉上泛起了紅色,她收了手,擦了擦頭上冒出的汗,閉目靜坐調息。
睜開眼時,步青瀾已經醒了,烏黑的眼睛正安寧地端詳著她,專注而認真。
“你醒了?今日覺得如何?”鳳墨涵眼中充滿了關切和愛憐。
“幾時了?”他問,聲音有些啞。
“巳時將盡,今日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她已經出門轉了一圈回來,買了他喜歡吃的菜。
“這些事本該我來做”步青瀾苦笑。
“咱們是一家人,誰做不是一樣,何況你以前沒做過,還是我做的好吃。”她笑道。步青